苏倾了气。

顾怀喻怔了一下，睫垂下，低看她。

：“好。”

民宿惨淡的一盏白炽灯，照着叠得一丝不苟的床，床单白得发青，屋里空的，充满木制家的味。

房间的格局都是一样的，屋很小,两张狭窄的单人床,窗台被糙地改造成榻榻米，斜放着两个编织靠垫。

苏倾的睡裙很薄，一言不发地把外穿好，拉链拉到脖上面，揣着兜，睫忽闪忽闪，耳微微泛红。

卷帘“吱吱吱”地放下来,把窗外暗蓝的天幕遮挡严实。屋里仅剩冷调的灯，照着四面白墙和床铺，苏倾很乖,抱膝坐在他的床上,下垫在手臂上安静地等他，发散在弯肘和背后，黑的睛，绯红的嘴,像梦一样。

顾怀喻贪看她，手指恶意地沿着那红描绘：“去你那儿还是我那儿？”

苏倾的下抬起来,他俯吻上去,衬衣绷在脊骨上。他碾磨她的两片，又慢慢往脸颊移去，像动在温柔地嗅辨同类。

顾怀喻笑了一下，一把将她抱下来，发觉她上的睡裙很薄，稍一用力便向上掀去，修长的。他微微一顿，捡起地上的外掸了掸，披在她上。

“苏经纪人，说话。”

顾怀喻克制了一下自己，退了一步把她放来，伸手整好了领，低哑地说：“随便坐。”

顾怀喻反手关上门，心中气血混一片，颠三倒四，把她压在门板上，低亲吻。

坐哪儿呢？

他翻开苏倾外内兜，把那张银行卡了去，随意地拍了拍，看着她笑：“今天晚了，明天去查。”

苏倾的睛微微眯着，不吭声。

他的手伸她膝弯下，拦腰一抱，把她平放在床上，苏倾一张雪白的脸枕着散青丝，蒙昧得惑人

双手抚过她的脸,把她的发往后别一别，低吻向那小巧的已经通红的耳垂。

顾怀喻没法儿跟她好好说话，手指专注地描过她的眉，像是摸着一样珍稀的玩,半晌，他说：“抬。”

上瘾。

“你那儿。”

“开人叫何娟，”他冷淡地睨着，“是我妈。从她还欠款的时候，一直用到现在。”

苏倾有些局促地往窗边走,顾怀喻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从背后伸手一捞,轻而易举把她拐回床上。

苏倾的手轻轻动他的脊骨，扇似的的睫动了动，很认真地说：“这么弯着，不好。”

他的目光顺着苏倾的目光，落在她手心里那张银行卡上，红卡面上落了无数刮痕，已经不太光。

江城（十三）

苏倾陷在他的包围圈里，转向，伸手搂他的腰，脸耍赖似的埋他膛，偷偷息了一会儿。

苏倾搂住他的脖，手掌顺着他脖颈上放漆黑的发茬儿往下，轻轻拍了拍他弯下的背，声音细细柔柔，着迷糊的沙甜：“坐下吧。”

顾怀喻笑了一下，艰难地停住了，呼地落在她耳朵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