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跟着秦淮走了。

“什么？”

可他发现自己有走神，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因为他看电影会全心浸，像上学的时候，解一复杂的数学题，连窗外蝉鸣声也听不到。

他想起那一天电梯坏了，苏倾怀里抱着它爬了十六楼，他打开门的时候，叶上面是她的小脸。

他无意识地打开手机，无意识地翻到了那张有被他拍虚了的照片。

秦淮心里有儿动，他觉得和苏倾合作真是太舒服了，因为她懂了就不废话，不懂也肯信人。

冬天的室外，一呼气都是白雾，可苏倾二话没说，一双小鞋利落地脱了，还回看他：“袜呢？”

但是他走神了，西落的太从窗里照来，照在绿萝旁边的桌上，落下一条条的平行斜带，他垂下，伸修长手指，抵着盆一推，慢慢地把它推到了光丰盛的地方。

秦淮拍了两个小时苏倾，拍到天渐暗,街边华灯初上,他才心满意足地长舒一气，睛还没离开单反屏幕,反复摁动钮查看着相机里的照

苏倾很聪明，包放在石墩上，就自觉地朝那扇大门走了：“我试试。”

他静默地了一烟，像是在看着她神，手指轻在那块地方，得照片颤动一下，又轻轻松开。

秦淮的目光像检验商品一样审视地扫过她的长发，脸，脖和，落在她脚上，皱了皱眉，“鞋，脱了。”

二人一前一后，一路无话，到了楼底下，秦淮开玩笑似的打量她的仔和翻领外，玩笑里掩不住的讽刺：“苏小，穿成这样拍片来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顾怀喻还坐在工作室里拉片，投影屏幕上是一个漫长的限制级镜，**的外国女演员，躺在玫瑰铺满的大床上撩动双。

她额上冒了一层汗，睫也是濡的，下面一双乌黑睛，柔地看着他，竟然对他毫无戒心地笑了：“楼里这两天刷漆，我给你拿盆。”

共事五年，他第一次存了一张苏倾的照片。

他说：“也脱。”

她微翘的发梢，外里那件杏衬衣皱皱的领，领下她挂着几细长发丝的白皙肤。

语气平淡：“苏倾是吧？”

他拍片一向有瘾，一天拍不满意，他就想没吃饱一样浑难受，这会儿他很想再拍什么补回来。

他侧过，看着苏倾：“刚才你听懂了没？”

苏倾梗了一下。两栋楼之间的夹没人，带着铁锈的工厂大门，天底下沉郁的青黑，是个很不错的景，秦淮心里有。

四钟了。

顾怀喻里清清明明，就像当钳工时面对着引擎盖下的无数机械零件一样，审视的，鉴赏的，不带任何情地看。

照片里苏倾双微微睁大，他忽然觉得好多多来的细节，正争先恐后地冒他的里。

他觉得她这个迷蒙的表情就很合适，相机利落地从脖上摘下来，“就我刚跟小秦说的那些，她不懂，你明白了没？”

江城（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