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了半天，没发觉什么异味，她迟疑地扭过，发觉叶芩正盯着她笑，笑得很恶劣。

“不可能！”翠兰的声音很尖，“她就那两件衣服换着穿了两年，看衣服也能看得来。”

她往旁边挪了半步，背光的发丝在空中飘，连脖上细小的绒都带着成星的光。她把书捧起来：“那我帮你挡挡。”

“我看是。”翠兰嫂里的光嫌恶，又带着一丝说不清的兴奋，“原来年纪到了，仙女也思。”

“……叶芩。”苏倾的脸有些泛红，她站起来，看着他缺乏血的面孔，委婉地补充，“现在的太很好。”

两个人面面相觑：“咱们走远一，到她们上边洗去。”

两人站定看着，那重叠的两人影又分开的时候，坐着的那个人似乎觉察什么，忽地扭了。

叶芩像是长睛，反手“啪”地将落的书接住，移开了脸。

“慌什么，再跑十圈也比别人香。”

叶芩抬看着她，睛里还残留着的捉的笑意：“我不喜太。”

她和书的影就这样投过来。

“看错了吧。”

翠兰在同时惊叫起来：“嫂你看，是个男人吧。”

苏倾终于放下书：“五少爷，我们能不能换一下？”

“……”

翠兰“嗤”地笑声：“人家去年把腌好的咸菜往咱家送的时候，你还夸她贤惠。”

瞬间，一血直冲天灵盖，她的手一抖，书没拿住，直直掉下来。

翠兰嫂嫂伸脖看了半天，只能看见两个人影时而叠，时而分开。

面上漂浮的油渍在光下泛着混的七彩，翠兰抱怨：“你看这脏都漂下来了，怎么洗呀。”

苏倾有些茫然。她从来不会求别人，尤其是迫他。

隔了那么远，连五官也看不清晰，却好像能觉到有一不善的目光过来，就像谁放了一支冷箭。

她嫂嫂手里的两辣椒扔回框里：“这半天还没洗完，不知磨什么洋工。”

苏倾背过去，飞快地把衣襟拉起来自己闻了闻，耳红得很明显。

他双手撑着石，将脸伸过来，脸几乎贴着她的小腹，好像在嗅什么，鼻尖不小心撩动了她的衣服。

翠兰嫂嫂有尴尬：“是吗。”

苏倾专注地念了一会儿，突然觉得好像有小虫爬过她的衣裳，窸窸窣窣的动，她移开书低一看，看到少年上的旋和蓬松的发丝。

两人相携起，翠兰拍拍她嫂嫂：“快看，湖那边是不是苏太太家那丫？”

靠近晌午，苏倾邻居家的妯娌俩——翠兰和她嫂嫂提着篮下河洗菜，发现早上来洗衣服的女人们竟然还没走，在听一个沫横飞的少年说话，故而洗得很慢。

自远奔而来，望不到源，一直往西走，就总能找到上游。

叶芩两手撑着石块，懒懒散散地眯着睛：“你叫谁？”

“噢，那丫老喜往那僻静的地方跑，独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