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知？”凌顾宸放低声音，语气冰冷了许多。

覃沁没有继续再说，他抿了抿下。

护士不得不给她打镇定剂，迫她睡下去，否则她拒绝接受所有的治疗。

王医生背对她走病房，低地叹了气。

覃沁在休息室里听到她醒了的消息，终于长舒了一气，“我要活活被她吓死。”

她从那个梦境里跑了许久，然后一切又都消失了。

她已经在ICU里躺了超过36个小时。

“你也回去休息。我跟韩秋肃呆着。你总归要防着他……”

祝笛澜询问婴儿的情况，谭昌轻柔地回答，“等你情况稳定了，转到普通病房，就可以去看他。”

又过了半天，谭昌终于带了好消息，他说祝笛澜的烧已退，现在就等她醒过来。

这时来两个护士，祝笛澜赶忙闭装睡，她不想跟人说话。一个护士换掉她手上的吊瓶，另一个给她测温。

覃沁瞄了他一，语气里有了一丝轻微的犹疑，“不过这个孩跟韩秋肃又没关系，早打发他……”

她微微动了动，到上莫名得沉重，手臂怎么也抬不起来，鼻和腔也得难受。

廖逍终于有些如释重负，他走到一旁的休息室，准备小睡一会儿。

转过脸，快速朝外跑去。

凌顾宸知这个消息以后并没有去查看。对他来说，祝笛澜的安危比较重要。

覃沁不停喝着咖啡，也没淹掉自己的焦虑。他去看了婴儿一，觉得十分可惜，可也无能为力。

她环顾四周，这不是她之前住的病房。

“她现在是没事了，你打算怎么跟她解释孩的事？”

凌顾宸看向他，神骤然间犀利了许多。

男生看着她消失在黑暗里，他的渐渐与周的蓝灰氤成一片。

他的人生好像被走了一分，他在椅上坐下，仰靠着墙，一脸哀恸。

婴儿没有在肾衰竭的情况下支撑太久，还未等到肾源，就夭折了。

凌顾宸沉默一阵，“过段时间再告诉她。”

韩秋肃迅速上前想要抱她。祝笛澜后退着，她只想离开。

覃沁挑眉，“你是怎么知的？”

她皱着眉，总觉得隐隐不安。王医生也温柔地对她笑。但她没有追问。

一个护士看见了她，惊慌地喊，“祝小……”

韩秋肃把她生生地抱起来，送回ICU。

“你先跟廖叔回去休息。”

几个护士也跑过来，祝笛澜坐在地上怎么都不肯走，她的好似僵了。

“我当然知。不要再瞒我，之后的一切我都会为她好好打算。”凌顾宸理了理外，准备离开，“她从ICU来以后通知我。”

“连你都跟着她骗我。”凌顾宸没有生气，只是用一贯冷漠的语调说。

走廊里没有人，她凭着直觉朝儿科病房的方向跑去。

他笑着喃喃地说，“再见，妈妈。”

谭昌和王医生很快来与她聊了几句。

他们几人过去几天都在医院里等消息，等到氛围都冰冷，互相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扯掉手背上的输针，光着脚跑ICU。

“哎，可惜……”

她想要大哭，却好似不泪。

她昏沉沉地不知睡了多久才醒来，她不记得那个梦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她没了时间的概念。

覃沁微微换了下坐姿，轻声说，“仅此一次。对她来说，这份折磨也够受的。”

她上贴着各仪，挂着吊瓶，边上那一整罐输氧的机好似一只匍匐在墙上的大虎，发着轻微却渗人的机械声。

韩秋肃站在病房里，他看着空空的保温箱，心里隐隐作痛。

她心脏里传来剧痛，痛得她不过气来。她捂住心脏，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两步。

韩秋肃看着护士们把他小小的从保温箱里拿来。

两人离开以后，祝笛澜实在躺不住了，她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坐起来暴地撕掉上的仪。

她的手背上不断渗细微的血珠，鲜红的颜刺伤她的。

“嗯，退烧了就没大问题了。”

“嘘——”

她跑病房，却不知自己该去往何，就这么愣愣地站着。韩秋肃把她用力搂怀里，祝笛澜的大脑一片空白，呼急促得不正常。

她看看他，又看看空空如也的保温箱，瞬间就明白了。

祝笛澜跑来时，他还一时恍惚，不敢相信这是她。

“她应该很快就能去普通病房了吧。”

护士赶忙闭嘴，偷看了一祝笛澜，好在祝笛澜看上去依旧睡得很熟。

吊瓶的透过输针一滴滴掉在地上。

祝笛澜独自躺了一会儿，她回想着那个梦，梦中的那个男生和对话让她非常不安。可刚刚谭昌告诉她婴儿一切正常，这也让她十分不解。

祝笛澜猛地睁开，看到了冰冷的天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