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菁琳看着她，脸上的笑容都要挂不住。

今晚坐班的是班主任老杨，坐在办公桌边，一直拿手机发消息，等快到了下课时间，他才站起来，简单地宣布了一件事。

田菁琳从前引以为傲的，是她能摆脱肤浅，从周恪一并不优秀的下捕捉到他令人心动的本质。她很自信，也有成竹，始终相信他迟早会是她的。

田菁琳愣在原地。

说着，他停下最后一笔，把红笔盖盖上，将手里的考卷递给陆沉沉。

陆沉沉抿抿，低下从屉里拿考卷，借此掩饰自己的慌。

反正这件事和她没关系。

言下之意，是没事就赶。

他对别人好，她不在意，因为周恪一就是这样格的一个人，对谁都一样。

她只觉得吵闹。

前方，任晴雯捂着嘴，“噗嗤”笑声。

陆沉沉等了会儿，没等到她离开，复又抬起，挑眉，问她：“还有事？”

田菁琳站在过上，用一拿得刚刚好的语气对她说：“沉沉，我找你同桌有事，借过一下。”

“……”

曾一帆嚷嚷：“老杨你怎么能由着人家欺负到我们上？太没天理了！”

他把这项任务给了田菁琳，接着扣了扣桌面，示意大家安静，“也不需要多费心，到时候上去唱唱歌，或者朗诵一下都行，拿你们大家平时闹腾的一半劲儿就够了。”

香艳的画面添砖加瓦，寻求某幻想中得来的刺激，殊不知简单的几句话，落到另一个人的上，就成了见血的刽刀。

老杨抱着教案，笑呵呵地说：“三压力那么大，调节调节也不错嘛。而且这回有地方台来拍摄，正好给大家一个展示自我的机会。”

“耳濡目染罢了。”周恪一拿起笔，边写边说，“我妈就是搞教育工作的，从小到大就给我和我爸汤，被她了这么多年，怎么着也能得到她的真传。”

谁知这想法才产生不到一小时，仅仅是又一节自修课过后，这件事就开始和她“有关系”。

陆沉沉对耳边此起彼伏的哀嚎到烦闷，蹙着眉上耳机。

“他讲的我都懂，不用听了。”周恪一自己乎乎的肚，微微打了个哈欠：“睡觉。”

可现在，她看到陆沉沉，心中陡然警铃大作，危机四溢，攥她的心脏。

但周恪一和陆沉沉？

……

不就是那晚坐在她位上，和周恪一一起看电影的女生嘛。

*

他们企图证明她是脏的，借此来衬托自己的纯洁，可当语言成了武，到最后大家都一样，满手血腥。

“没看来，你还会煲汤。”她说。

陆沉沉没察觉，她看了考卷，又看了讲台上正在激情解题的数学老师，疑问：“你的考卷给了我，你听什么？”

整洁如新的考卷上，几乎被红占了一大半，除却分数栏那里的“150”，剩下的全都是注解。周恪一的字写得很好看，书法的觉很重，一看就是专门练习过的。

她想起了最近那个传得沸沸扬扬的传闻。

夹在指尖的笔转了圈，指腹上有个厚厚的茧，是常年征战沙场的学霸的光荣勋章。

陆沉沉抬起，上下打量她。她目光里有些疑惑，盯着她看了好几秒，几秒过后，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仿佛终于想起来她是谁。

“拿着吧，好好参悟参悟。”他斜，目光飞快地掠过陆沉沉考卷上的分数，又飞快别开。

第六正清晰地向她传达着信息——事情是假的，传闻却未必完全有误。

九班的班主任正是数学老师，和老杨是两，顺理成章地将这项任务推给了妻严。

学校打算在开学后举办一场文艺表演晚会，时间未定，为了活跃三气氛，额外允许三年级也参加，每两个班一起准备一个节目即可。

怎么可能？

消息讲完，班级安静了几秒，然后瞬间炸开了锅。

月亮悬，晚自修要下课了，同学们蠢蠢动。

陆沉沉瞥了瞥旁闭假寐的周恪一，重新上耳机，“不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