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西亚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他静静的完祈祷，才转过。谢珉双通红，红棕卷发仿佛无打采般垂在白皙的额上。考西亚温和的询问：“怎么了，贝内德托？”

凭借他的聪慧、冷酷和果断，这并非不可能之事，只要有机会，他就能一飞冲天。

谢珉的脚步从后传来，有些急促，有些慌。

城市边缘的小教堂。

“请说吧。”考西亚神情严肃起来。

谢珉当然不会不防备。在他尖锐言辞退维尔福之后，谢珉就规划好了接下来的事情。他在维尔福前脚刚走，后脚自己也立刻门，直奔那位教导他学习并相当欣赏自己的神父那里——

他当然要帮帮无助的贝内德托，这样优秀的孩，不该被所谓“亲生父亲”拖累。

考西亚沉默听毕，低思索片刻。

“神父，他是谁？”

维尔福开始琢磨如何用其他“小办法”迫谢珉跟着自己的步伐走了。

谢珉一五一十的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来，他垂下：“我很愧疚，自己那么暴躁的对待亲生父亲。德.维尔福先生或许只是想见见我这个亲生的儿呢？我有罪，神父。”

五彩玻璃整齐的映着傍晚余晖最后一抹璀璨，圣母玛利亚雕像洁白如雪的躯仿佛洒满了天堂的光辉，一排排礼拜所用的长椅前铺着一张净的垫，神父考西亚就跪在垫上照例行祈祷。他是个年纪很大的老人，银发银须，皱纹横生的脸上带着虔诚表情。

漫长枯燥的时光带给他沉默，却也代表了他无法容忍亵渎之事。

慌，有一奇怪的直觉告诉他，自己的名誉、地位、权利，都会因这孩而彻底毁灭。更何况他那么聪慧——在维尔福调查的结果中，谢珉随意学一学，就有其他同龄人努力一个星期的成绩。

谢珉像是难以启齿：“我了错事，希望向上帝忏悔。”

“贝内德托，我给你写一封推荐信，可以去请求他的帮助。”考西亚温和，“那位神父是一个真正德望重之人，请他礼拜的人中有很多贵的伯爵、公爵，甚至国王……他慷慨而心助人，一定会无条件的帮助你和你的家人。”

可是，现在的考西亚什么都没有，只有这座教堂，只有他的主。该怎么帮助他呢？考西亚眉微皱，沉思着。忽然，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同为神父的人。

作为曾经接受贵族礼仪的后裔，考西亚很清楚维尔福的想法。他到恶心，对这卑劣的男人，考西亚并非没有听闻。善良而可怜的阿松塔一家的事情，在这个不算大的镇上传着，罪魁祸首德.维尔福，一个依靠裙带关系得到权势的墙草……哼。考西亚心中冷笑一声，随即立刻化了个十字：请我主宽恕他刚才的轻蔑想法。

“——他的名字是‘布沙尼’，布沙尼神父。”

考西亚并非一个普通人。他是一位伯爵的后裔，由于继承顺位太靠前而被兄长猜忌，不得不在十八岁那年发誓成为牧师，剥夺继承权并效忠上帝。他曾经满腹牢怨愤，但后来睁睁看着一切在战火中动，考西亚终于沉静下来，真正变成了狂的东正教徒。谦卑、和蔼、耐心、勤奋、独主义……六十岁的考西亚已经备了一切上帝羔羊的潜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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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谢珉憎恨他，想要毁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