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明珠不以为意一笑，另提话题：“林壑，既然是你换来的丫鬟，那是不是该你自己养啊？”

林壑被激的双耳发红，立刻让丫鬟现在就去备轿。

丫鬟们纷纷亮伤痕，异同声：“大人，婢等人冤枉。”

林壑皱起眉，冲着丫鬟发火：“你们对夫人了什么？”

庞明珠摇了摇：“区区三十两，能养几个仆？”她盯着林壑：“你这样困着我，不会是想贪我的嫁妆吧？也是，你这又是仆又是外室野的，哪样不要钱？”

丫鬟一听就立刻提来桌上的茶壶，被林壑接了过去，他亲自倒了半盏，递到庞明珠手边。

林壑眉皱的更：“明珠，既然你不喜她们，我再给你换一批丫鬟。”

在庞明珠里，林壑已经彻底成为一个骗，她又怎么会信他的话？她挤一抹虚伪的笑容：“真的吗？谢谢你。”

庞明珠已有好多日不曾对他展颜，这一笑，林壑都有些看呆了，半响才回神：“…这是我应该的。”

庞明珠平静的嗤笑一声：“没想到我庞明珠为人，被爹娘哥哥了二十几年，最后竟连他们的尸都收不得。”

他回过神，发觉自己已经是半揽着庞明珠，小心喂她喝的姿势。

林壑极快的：“明珠，你爹娘哥哥嫂侄侄女的尸，我已派人收了去，在城外妥善安葬了。”

林壑下意识的不想面对这个问题：“你不好，先休息吧，我先回书房—”

庞明珠喝完茶，摸向他如玉般的俊脸，依然觉得好看，好看的让她想独占：“林壑，你是不是很恨我爹当年仗势欺人，你娶我？”

庞明珠捉住他的袖，执着的追问：“林壑，是与不是？正是因为恨我爹爹，恨我，所以你才这般渴望我爹爹去死，不仅仅袖手旁观，连行刑之日都瞒着我？”

林壑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污蔑？立刻大声：“我林壑再无能也不会碰妻的嫁妆银！”

夫妻多年，庞明珠一向直来直往，比如她想要抱抱，就会立刻向林壑索要，林壑从初初的抗拒，到沉默执行，年复一年，其实骨已经被驯化，她一这样向他提要求，他就会不自觉的顺从她。

庞明珠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既然如此，我要一遍嫁妆，你让人个轿来，抬我去库房。”

林壑愣愣的望着她：“可我的月俸，不都在你那里吗？”

林壑大惊：“你怎么知？”说完又觉得不对劲，忙：“我不告诉你，是因为顾及到你的…”

庞明珠没接，：“喂我。”

庞明珠底闪过讽意，瞥了屋里的丫鬟，：“林壑，我向你歉，你用实际行动，你用这些丫鬟，让我彻底明白了，迫别人是一件多么痛苦，多么屈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