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顾长惜气得跺脚，但追是不可能追的，却也不好意思继续留下来。她隐约察觉四周仆妇看她的神都很陌生，这觉很不好。

“夫人，快……”

年纪在金陵站稳脚跟，本就很值得究一番。

祝婷窝在顾政的怀里泣，“我哪里对姑不敬了？”

“啊……”

这话直白地戳顾政心里，他拂开旁边的丫鬟婆，打横抱起还在委屈啜泣的新夫人，看都不看顾长惜一，大步离开祥宁院。

祝婷刚要回应顾政的目光，上就被泼了一杯茶。

木槿院在小兄妹被除族后，就被老太太命人清了东西充库房。程馥仅有的几件首饰也分给了两位表小。祝婷嫁来后，又重新对过，确实没有多大。

先前听陪嫁们私下议论顾政很疼这位新夫人，她不相信。直到现在，她从父亲的里，看到了另一。这让她莫名的恐惧。她不敢想象这个女人一一的分走父亲的关注后，她这个女儿的将来在顾家会是什么样。

在他有限的记忆力，这对女不跟人打，也不怎么说话，若非生得一张好相，存在估计连顾彦云的通房丫鬟都不如。他不认为凭他们自己的本事能有这般大的造化。所以他非但不会随了老太太的愿，认回他们，还会小心提防。

回威远侯府的路上，顾长瑜一直促车快些。

顾长惜嫁以来，还是回在娘家受委屈，怄得很。转过脸不看祝婷，想跟坐在另一边的顾政撒撒，可顾政竟没看她。

“少夫人难得回娘家一趟，怎么不多呆会儿？”

“是啊大，夫人方才明明是问你要不要查，你怎能不分青红皂白就用这般的茶泼人。”顾长瑜已经先一步命人去取药了。

老太太年纪大了，愈发受不得这场面，尤其是刚刚被亲儿搞了个没脸。于是嚷着疼，让魏嬷嬷扶回自己的屋里歇息，再不今日的事了。

“他们兄妹违反家规被除族是不争的事实，我只后悔没亲手了结他们。怎么还会浪费一颗米粮。夫人手上的账目清清楚楚。你们若是不信，只去查。”

顾政快步上前，一边夺过嬷嬷的帕亲自动手，一边皱着眉质问长女，“你这是什么？”

“大姑可要查账？”祝婷不卑不亢地问。

顾长惜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便词夺理：“这个贱人对我不敬。”

安姨娘见状，鼓动大家先把人送回去洗漱更衣，等大夫上门诊治，伤可不是小事，就算不严重，可也会红脱。顾长惜泼的位置又正好是额正中及鼻位，祝婷年纪轻，又刚新婚，正是重视容貌的时候。不仔细些哪行。

要知，万一他们的确没走正，国公府贸然认回他们，那就是给自己埋下大的隐患。

仆人们手忙脚。

顾长瑜一气，扬起甚少现的自信笑容，“我要回去给三妹妹写信。”有这么个有钱的妹，只要利用好，那就是她顾长瑜将来的依仗，她将来在席家的底气。

众人都没想到顾政这般义正言辞否决老太太的打算，神都多有尴尬，尤其是兴冲冲跑回来要兴师问罪的顾长惜。不过这个答案更令她不满，凭什么那两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不靠顾家也能过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