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没有回应，良久传来冷哼。

“起来。”

燕灵下跪:“我虽非男儿，可我也会负责，现下我家当不多，可将我堆着的古玩卖一卖，多少都能买……”

“我要杀了你。”

尤薄殇绛轻启，声音因得太久变得嘶哑。她只披着透明外衫，及腰乌发随意挽起，窗外月霜倾泻，泼在她雪白的酮上，惊艳得尘脱俗、冠绝当代。

燕灵拾起珠链，将其收袖，珍惜:“若有机会再见，定将此归还。”

燕灵在冷厉呼唤下睁开双目，前一片黑暗。原本脑袋仍有些迷迷糊糊，却被脖间抵着的利剑?惊醒，剑与肌肤相之，寒气渗到骨里。

可惜，这些燕灵瞧不见，更无福消受。

燕灵坏得很，趁其不备，冲锋陷阵。尤薄殇倏地痉挛，蜷起白的脚趾，卧倒在床榻上，历经波绵长的后，合上了双目。

她絮絮叨叨发冗长的心声，却只能说给自己听。

“唉，若我能被你喜，该多好，当，不叫你半滴泪，你吃我啃骨，你说一我不说二，不骗你，你，生则同衾，死则同……”

“你辱我清白也罢，竟拿钱侮辱我！”尤薄殇长剑一挥，“受死吧！”

风略过燕灵的衣袍，冷香飘然而去，再睁时腰带已然落地，帘栊挥起，门窗大开，房间只余她一人，氤氲缱绻，皆如场梦。

霎时冷冽剑风直膛，燕灵吓得握拳，却咬牙关不躲不闪，任凭剑光闪过。

尤薄殇住她的嘴，令她这张嘴不得开。“住嘴！呃啊……你！呜哼……嗯啊！啊……”

她翼翼小心下了床榻，避免撞到尤薄殇，又抓起被衾给她盖上，搬动间不经意撞到床板，好在及时支住了双臂，撑到尤薄殇上，冷香与她的鼻息，那姣容相隔不过几寸。

在梦里，伊人只为她素手抚琴，洗尽铅华不著妆。

“莫再让我遇见你，否则我定会杀了你。”

燕灵哑声:“若中你一剑，能让你消气，那便是值得的。”

尤薄殇质问:“为何不躲？”剑尖抵在她的心，就差分毫。

燕灵据理力争:“不可能！你方才溅了些到我脸上，这次溅得更多。”

惊心动魄的遭遇，突如其来的情窦初开，都发生在这个夜晚，令燕灵有些乏了，念着念着就睡了过去。

此时，她余光瞥见床榻上躺着条红线珠链，还串着颗铃铛，像是孩童的，工极为糙，与伊人的气质全然不符。

她的手放在睛上，那条腰带有些松了，她又绑了些。

久久不见动静，燕灵俯倾听，原是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