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陪我去梅园走走吧，我想看看梅了。”

他一直在隐忍着情绪。

严凉也望着曲朝，没有嘴，默默由着她面对岳麓。

曲朝和严凉回来的时候，岑陌来迎接他们。严凉和岑陌随意说了几句话，就想去主殿加班批阅公文。

“我……”曲朝迟疑着不答，下意识的往岳麓上看去。她看见岳麓立在门，颓唐而疲惫的靠着门框，岳麓也在看着他们，用一复杂的、令人难以数清其中滋味的神看着他们。

曲朝当即绽放甜笑容，挽着严凉，与他一同往梅园而去。

岳麓底如星般的划过一惊愕，这是今晚曲朝在他脸上所见到的第一个鲜活的表情。

严凉颔首：“好，我陪你去。”

曲朝咬牙凝眉，肃声：“岳麓，我方才走你家的祠堂了。”

容娘和沁已经先一步回到豫京地府。

曲朝朝岑陌，微笑以对，旋即便挽住严凉的手臂，依依：“阿凉，先别去办公了，那些文书先让武判官代为批阅。你陪我走走好吗？”

严凉尖的注意到即将折断的梅枝，提前展开斗篷替曲朝挡了一下，将那些落雪都接在了斗篷上。

她停一停，有剧烈的气息如海起伏，厉声吼：“在你选择成为一名武将时，就该明白自己的责任在哪里！阿凉是卫朝的武魂，难你就没有武魂吗？每一个为了国家民族而奋勇作战的人，都是值得骄傲的武魂！”她凄声：“你最不该丢掉的就是这份神！”

喊声。

夜已经很了，还有两个时辰太就会来。太来的一刻，就是曲朝和严凉必须回到地府的最后时限。再想来人间以真自由行走，便要等明年的祭祀城隍日了。

严凉轻柔从曲朝后搂住她，温柔：“朝，我们回家吧。”

“朝！朝你在哪儿？朝！”

她肃然再：“我不知你把阿凉的牌位供在小室是什么意思，你该清楚，你对不起的不只是阿凉，你更对不起那些把希望寄托在你们上的百姓！当他们因为你的背叛而过着生火的日时，你在当你的兴安侯。当异族屠戮你的同胞时，你在享受山珍海味和荣华富贵。”

回家这一路上，曲朝都没有询问严凉他究竟和岳麓谈了些什么，但她能觉到严凉心情不好，低落而痛苦。

严凉见到曲朝，眸底的担忧之褪去，拉过她的手，“朝，你跑到哪里去了？”

岑陌受到严凉心情沉闷，和曲朝换了，用神请求曲朝好好劝严凉。

“阿凉，我在这里。”

岳麓张张嘴，想要说什么，但却什么声音也不曾发来。

严凉凝视曲朝。

梅园那里寂静无人，雪还未化，仍旧堆积厚厚的一层，两个人的鞋踩上去发咯吱咯吱的轻微声响，偶尔有积雪压得梅枝折断的声音，接着是梢的雪大捧大捧的落下来，险些落在了曲朝的发。

他望着曲朝，神依旧那样复杂，犹如两团幽的黑，藏着无数纠.缠凌.的心事。

暗.香浮动，红梅

曲朝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在祠堂里站了太久，严凉那边结束了，找她找不到。她忙跑祠堂，循声而去，飞到了严凉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