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尼奉了香来，又要敲钟念经，吕娘对她使了个，老尼很是遗憾地带着两个徒弟闪开了。梁玉笑笑，对阿蛮：“跟过去，捐香油钱，别叫法师白忙了。”阿蛮低轻笑：“是~”

“孔明仕蜀，其弟诸葛瑾为东吴权臣，族兄诸葛诞是魏征东大将军。”

梁玉：“这样说就没意思啦。要是有人造反，她俩一准儿一起骂反贼。”

“好吧好吧，说说诸葛孔明吧。”

“当然好，”吕娘答得痛快，“三娘如果不是这样的心，也不会这么讨人喜。我只怕三娘面对的不是一袋面粉，是一袋沙。”

梁玉往卧佛前一跪，仰面看着这佛像，良久，解下了佩刀，双手捧着拜了三拜，再起，将刀给吕娘：“这是小先生送给我的，说总拿菜刀不好。我哪能不知动刀不好呢？不拿刀也不行，我心里虚，没个倚仗不行。”

妙目之中，佛祖微笑，不生不灭。

梁玉只笑听着，心，吕师虽然是个明白人，但是不在我的置上，不知我难，她只说、我只听，择其中有用的而用就是了。不过孔明家真是有意思，还得叫她多讲讲。

“现在不虚了吗？”吕娘捧着刀问。

止走一步看三步呢？得十步、百步往外看。翻脸之前，该尝试的努力还是要试一试的。

【而我在披沙拣金。】吕娘默默地加了一句。她也听来了，梁玉对自己家人也不算不明白，毕竟是个被捧着长大的姑娘，对家里还有情。吕娘很看好梁满仓的带领下，会把这情消磨掉。

“咱们还是说说御史台的死人吧。”明显的设局，因为两个小官自杀，线索断了，成了一件无公案。心里有怀疑的人也不能就这么说去，说去是给别人送菜。

吕娘：“第一次见面，我就对三娘讲过，三娘与梁府，一样又不一样，日后有了夫家，与夫家也是如此，否则就会疲于奔命。但愿三娘没有忘记。”

梁玉一指前面：“到了。”

吕娘也起，故作不经意状地说：“说起一家人，婕妤与贤妃，也算是一家人吧？”说完，自己笑了。

梁玉看着卧佛，轻声说：“别看六郎又吓了，其实他们已经不怕我拿刀了。为什么呢？京城有京城的规矩，规矩给了他们胆气，我就是得听爹娘哥哥的，大家如今都不光着脚了，穿上了鞋顾忌也就多了。礼法真是个惹人厌的东西！它也太帮庸人的忙了。那我再拿着刀还有什么用呢？我爹打六郎，这回都没用亲自动手，他叫家丁了。吕师，我的手会放下刀，我的心要拿起刀。我心里的刀，照样杀人。”

吕娘神一振：“赌徒当然不会轻易就死，多半是被灭，也有可能是被拿住了把柄不得不死。总与那个‘不贤良’脱不了系，也必是用到朝中之人。这就容易了，盯，盯死了！专盯朝中急于上位的钻营小人里，‘不贤良’可是奇货，必会投效。他们一动，就必有形迹，抓住了，咬着别松，一咬到底！我不信圣人

吕娘喜形于：“三娘总能给我惊喜。”

吕娘说得毫不留情，梁玉也没有生气，自家那个样，难怪吕娘这样的人会不满，她笑笑：“来都来了，还是拜拜菩萨吧，心静。”

“咦？”丞相的大名梁玉还是听说过的，也有了些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