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说完，你叫什么？你这丫，就是太急啦，以后得改！说你多少回也不听，啥事都缓缓，别那么急就叫来！白得罪了萧郎君，”梁满仓一鼓作气，“咱依着陆郎君几个的时候，日多么舒心？如今呢？你想个人，也得自家是个人才行！现在人家不了，咱咋办？！”

白天，两位礼官收了他的布帛，便好心暗示他，京城如何难混，太、梁才人、梁家都没有圣，你们是不可能有舅爷的威风的。这样的情况下，你们怎么还要与萧司空生分了呢？朝廷里多少官员想抱萧司空的大都得排队。尤其是前，萧家两一抹黑，如果萧司空表个态，梁家绝不是现在这个样，官员们也会更尽心。

梁满仓语带悔意：“怪你也怪我！你不该这么急，拎不清自己有几斤几两。我也不该听风就是雨，就听了你的，没想这么多。咱是乡下人，没见过天呐，你还是先在家里老实呆着吧。跟着学学演礼，好的。”

灯与小炭盆的光亮在动。梁玉撩开帘去，南氏对着上挂着的菩萨像在念叨，梁满仓则在踱步转圈儿。

梁满仓此时对闺女不需要兜圈了：“今天听说了些事，咱以前想错了，都得改过来。我已经想好了，这一大家，在京城咱都不算，不能就当自己是个人了。咱还是得依着贵人，可你、你外甥那是在天上，到现在还没见着哩。以后也不能就当亲戚走。他们是帮衬不了咱们多少的，得另找个靠山。”

“还行，”梁玉小心而急切地说，“爹，我今天算是开了。”

“呸！你把我宰了卖也不够！”

梁满仓这话说得太明白了，就三条：一、咱在京城日不好过；二、跟萧家掰了太傻了，你这主意太馊；三、得再重新抱萧家的大。

梁满仓赞同地：“嗯，你爹今天也开了。”

【那咱还尥什么蹶？】

“您在路上不是这样说的！”

梁玉也就摆明了车问了：“您这变得也忒快了，您今天到底经了啥了？”

梁满仓的路线改了，梁玉近一个月的努力顿时被打回原形。梁玉是不服气的：“爹，你咋能这样？咱不就是为了以后能够人看一的吗？”

想明白了这些，梁满仓就有了决断——闺女太冒失！咱家这样的虾米，还是得抱个大的！跟贵人们差这么多，咋叫板？人就得识趣！神仙们打群架呢，你没个靠山，还挤在中间，不是找死吗？

看到梁玉过来，梁满仓：“今天过得咋样？”

梁玉安静了一下，拳：“您遇着啥事了？”

“您说啥？！”梁玉是没想到，就门这一会儿功夫，她爹整个人都变了！

梁玉磨了磨牙，她还是认为自己并没有错。这么一改，可算是把她闪在墙上了。她努力尝试说服梁满仓：“世上啥事舒服啦？想打粮就得起

“我那是不知把咱全上秤卖了，也不够人家看一的！”梁满仓斩钉截铁。

“经了啥？人家两位官人给我掰扯明白了哩！你一个县城学徒的见识，咋能拿到京城来跟官的人比呢？”

梁玉的规划看起来好，自家起腰杆来人。可现实呢？上袁家一次门儿，四十匹布没了，袁家都不带翻一下的。他梁家现在就不跟老人家平起平坐讲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