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将瓶拿起来，听见里面伶仃几声轻响。

但是从灰烬的状态来看，应当已经留在这里很久了。

扬眯了眯，心下一凛，脆剑向着飞扑而来的侍卫冲了过去。

扬灭掉手里的灯笼，打算从窗翻去。然下一刻，她听见那个温清澈的声音，如玉击石。

言讫剑，领着刑的人追了去。

前烛光一晃，顾荇之只见一个黑影从窗撑臂跃。

室内安静下来，顾荇之俯拾起碎裂的瓷瓶，侧看了看那株枯死的兰草。扶开垂落的枯叶，他看见纸张燃烧后留下的灰烬。

大人小心，说话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没错了，一定是有人烧过什么东西，然后将余烬用扑灭，所以瓷瓶里的才会只剩下这些。

啪！

有

琥珀的眸了，她脚步轻缓地行了去。

扬本就是个懒的，再说别人已经过的事情，她从不稀罕再一次，于是目光一转，又落到旁边那个博古架上。

后面的人已经追了上来。

养梅的瓶里有本不奇怪，可这个瓶里的只有一小半，连白梅枝都没有漫过。

清冷的月落下来，照上面朱红的半圈月牙儿。

足尖地，轻柔地没有声音，扬从后院翻墙而，无声地落在后院的寝屋外。

侍卫很快便持着火把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那么，会是真凶吗？

就是这么愣神的一瞬，后吱哟轻响，房门已经被推开了。

有人打着灯笼行过来，原本昏暗的室内逐渐明亮起来。

陈珩好歹是宰相，府邸气派，再加上扬方才逃走的时候慌不择路，现下竟有隐隐迷路的觉。

呵

门外，扬形轻盈，在黑影房檐下窜梭，像一只灵巧的猫儿。

她被着兜兜转转，绕了一圈发现，自己竟然被到了陈府一空置的后院。那里视野开阔，除了靠墙的一株歪脖树，没有任何遮拦。

她就这么一路抚着，及至行到侧间的一排书柜前，指尖骤变。

扬思忖着，蹙眉四打量，夜风从窗探，动旁边一株已经枯死的兰草，下面一些黑的飞灰。

来人！秦澍凛声吩咐，告诉他们全府戒严，看看是谁混了来！

看来跑是跑不掉了。

侍卫见她分神，一拥扑袭而上，铖铖响，火之下冷光频现，森白的剑光晃得她快要睁不开。

但这并不妨碍秦澍带人对她一路追击。

顾荇之轻轻嗯了一声，对领路的人了句谢。

红木架漆面光，不染纤尘。

扬收了手，神转向书架内侧，观察那些积落的尘灰七零八落的拖着长长的痕迹。

瓷瓶碎裂，空寂的夜里乍起惊天一响。

那里有一个白瓷瓶，里面的一支白梅已经枯了，静静地躺着，像一尸。

这就很奇怪了。

咚！一支飞箭准确无误地钉在了她方才落手的地方。

谁？！

陈珩中年丧妻，并无妾室。膝下仅有两个女儿，早些年女儿嫁，陈府便只剩下他与一些门生、家仆居住。

顾荇之没有回他，神落在地上那滩渍，微微蹙起了眉。

看来整个书柜都被人翻过了。

夜昏昏，空寂的院没有灯，扬摸怀里的火折，取下廊上的灯笼燃，伸手推了推卧房的门。

果然是有人来过的。

这里似乎已经被人暗中探查过了。

她带着面纱裹着巾，一黑衣劲装，只一双净的，顾荇之和秦澍，应当是认不她来的。

显然有人动过这瓶里的，应该是被倒去过一些。

原本只是试一试，可没曾想，房门竟然轻而易举地便被推开了。

而他事后不久，朝廷便派人将这里围了起来，没有闲杂人等，倒是给扬的夜探减少了麻烦。

所以不是方才那个刺客烧的。

这是扬惊讶，正要将手里的瓷瓶放回架上，便听门外传来窸窣的脚步。

*

月火光下，屋内陈设井然不。手指一一抚过桌案柜，上面浅浅地落了层灰。

秦澍从屋外冲来，看见吱哟晃的轩窗神凝重，有人？

扬咬了咬牙，想攀着树翻去。然手起之时，忽听耳边一阵风声，扬赶将手收回。

目光落到门栓周围的划痕上，扬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心中漫起一丝异样。

顾荇之蹙眉，风再次扫过地上那滩渍。

那是瓶被挪动之后，在瓶底和架上的积灰之间的新鲜一块。

如今人去楼空，宅也就荒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