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是吧,我说着玩玩的,你还真信了。
她摇头晃脑,短发像珠帘悬在脸颊边,笑容融化了不近人情的眉眼,这时候的程逐看起来没有烦恼,没有刺,才像个二十出头的姑娘。
说她短发好看,是真的。
孙鸣池也露出点笑。
房间里响起消息提示音,程逐闻声望去,判断是她的手机响了,但手机在裤子口袋里,而裤子在床下丢着,她无所顾忌地趴在孙鸣池的腿上,伸长手臂捞着。
腿上的柔软触感明显,孙鸣池瞥她,这人怎么长的,怎么尽长对地方了,分明身上没多少肉,但该有的也都不少。他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大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洁的皮肤。
程逐打开手机,发看到是程卫国之后又把手机关上,躺回床上,把自己塞进被子里。
孙鸣池不动声色地看着,明天做什么?
整理行李。
准备走了?
嗯。
程逐嗓音低了些,孙鸣池听出来了,他撇开程逐脸上的头发,重新压了上去,先是眼睛,然后是鼻尖,再是那道痕,最后轻轻贴上双唇,亲得很干脆,一触即分。
四目相对,程逐听见孙鸣池说:没事,去哪里都没关系。
她闭上眼:嗯。
接下来几回,孙鸣池的动作比之前轻柔不少,程逐整夜就跟在船上荡悠似的,人和心都软了,她心说春宵苦短,看来以前的君王不早朝也是有道理的。
第二天醒来,晨光熹微。
程逐醒来的时候浑身跟散架了似的,气得踹了孙鸣池好几脚。
最后两人又在房间里耳鬓厮磨了一阵子才退房。
吃完早餐后,孙鸣池把程逐送回医院后离开,程奶奶看到程逐终于出现,泪水汪汪,一直往程逐脸上瞧,程逐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便解释说没有大碍,只留了个刮痕,程奶奶这才放心,但看起来心情还是不太愉快。
下午,程逐回了棠村。
离出发不过几日,程卫国再一次催程爷爷快一些整理行李,否则可能会来不及,程逐看得明明白白,程爷爷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她站在房间门口,加重语气说:爷爷,今天必须整理好,明天检查一遍,后天就要走了。
程爷爷并不情愿,气哄哄地坐在一堆凌乱的家具当中,小逐,你跟爷爷讲实话,你想去那什劳子地方吗?你的朋友都在这里,想想晓婷那姑娘,每年就盼着你回来一次,你舍得吗?
程逐其实是舍得的。
托孙鸣池的福,她冷静下来好好地思考过搬家的问题。
事实上搬不搬去北京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差别,横竖她也不想留在程卫国边上,就等着大学毕业后找一份工作彻底搬出去住,但爷爷奶奶就不一样了,他们岁数也大了,去了北京就得在那里扎根,这一南一北的距离,与棠村的老友势必没办法再多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