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时隔多年后才想起来,可是亏待了我?
听此,我不觉有些理亏。只言他事:你可有心上人
话还没说完,便听到他冷冷地说道:皇姐到真是热心肠。
皇姐且歇着吧,我未办成人礼,便是那时的许诺不作数。
我听后,不觉有些诧异,那你岂不是孤身一辈子?
他听后,望着我,眼神深邃不可查,里面翻涌着我不知的情绪,皇姐,你在等等我,好不好?
我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又听到他说道:待我想办成人礼之时,皇姐是不是真的会为我求娶我的心上人?
我有些征愣,随机点了点头。便见他如得至宝般,喜笑颜开。那样爽朗的笑容,我还是第一次在他脸上见到。
十、
后来,我才明白那日子潜所说的成人礼是什么意思。
时隔十年,卫国再次风云变化。仅仅四年,子潜便登上了卫国的皇位。我至今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只看着满朝文武皆对他俯首称臣,小皇帝早已命丧黄泉。
小皇帝虽有智谋,可却继承了我父亲的荒淫。我原以为太后在压制他,却不想失去压制后的小皇帝竟变成这样。
我看着身居高位的子潜,心中虽有惊讶,却又觉得合理了。
我从来没有看透子潜,哪怕是他在少年时,我都觉得他隐藏了太多东西,他真的是令人难以让人琢磨而又可怕的存在。
自他登位那日后,我没有见过他。直到那天,他接我入宫。
我看着身穿黑色长袍的子潜,心中竟觉得更加陌生了。殿内,酒气重的厉害。我望着他跌坐在案几旁的身影,有些迟疑。
而他在望到我的瞬间,原本沉郁的脸色瞬间变得开朗起来。他满身酒气地跌跌撞撞跑过来,全身依靠在我的身上。
皇姐,皇姐你看你看这江山是我的了
你开心不开心?再也没有人威胁你了,皇姐你开心不开心?
他身材高大,我一时难以支撑,挣扎间两人跌坐了地上。
子潜,你先起来。
我看着他不清醒的面庞,想侧脸躲过,却不想被他扳过脑袋,正视他的脸。他靠的格外近,阳江春酒的气味不断铺落在我的脸上。
皇姐,我救下你了。
你再也不会丢下我了
子潜,你在胡说些什么?
听后的他,一把抓住我的手,紧紧地扣在地上,我没有胡说,皇姐。你知道吗?在那里,我亲眼看着你死去,被他们杀死。
我感觉到他掉落的泪珠落在我的颈窝处,他呢喃着:皇姐,对不起。我以为你从不真心待我,直到我死去时,我才明白。可那时候,你已经去世太久了。
你知不知道那天在火中,我看到你时,我有多激动,我以为是梦,却不想那是真的。
我知道你恨我,你恨我流放太后,你恨我设计赵家,你恨我谋权篡位。可皇姐,只有这样才能救你。
太后,赵家他们都会杀掉你,小皇帝也对你虎视眈眈。我要救你,必须杀了他们。
皇姐,我求你,求你不要恨我好不好?
我只当他醉酒说了胡话,可看他哭的那样伤心,却又不禁怀疑他话的真实性。
你会信我吗,皇姐。
他微微抬头,望着我。看着他那双泪眼,我轻轻地为他抹去泪水,只得默默点了点头。
子潜似乎很满意我的动作,随即抿了抿唇,试探着问道:那你恨我吗?
恨吗?我不知道那算不算得上恨,只觉得心酸。可那些佞臣也好,赵家也好,太后也好,他们都是自己走到的那一步。
赵家有恩于我,舅舅善待我,可他们对卫国人却称不上善待。舅舅对外抗击,对内却听从太后的话,放任佞臣,造成民生哀怨。
除去他,民众称好。
我不知道我该不该恨,只是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子潜。
他见我犹豫,方才的笑容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疼。
我只得实话实说,我不知道,大概是不恨的。
听后的子潜,仿佛收到了极大的礼物,笑了。随后,便紧紧地靠在我的身上,缓缓呢喃着:皇姐,你还记得你曾经的许诺吗?
听后,我一时有些征愣。
你说待我成人后,便为我求娶我的心上人。他缓缓抓着我的右手不断摸索着,最终与我十指相扣。
我望着他埋在我颈窝处的脸庞,仿佛一切都暂停了。我感受着他的摩挲,心中鼓点如雷,我不敢想他接下来的话,仿佛无论是否是我想的那样,都令我窒息。
皇姐,今日我想办成人礼了。
我听着他果断的话语,胸膛因心跳的牵动竟不住地起伏起来,成人成人礼,需早些准备,待改日与礼部
话还没说完,便被他再次打断,可是皇姐,我今日便想你为我求娶心上人,可好?
听后,我微微侧过脸,挣扎着,你先起来,我便为你求娶。
他笑了,温热的气息铺洒在我的颈窝处,令人心痒。
皇姐,当真愿意?不惧千险万阻,也要为我求娶?
你身居皇位,岂有人敢忤逆你?
听后,他笑的更甚了,有,皇姐,有。
说着,他抬头与我四目相对。顿时,我有些惧怕。
皇姐,我的心上人现在就在我眼前,你肯为求娶吗?
十一、
他一声唤着皇姐,仿佛间我回到了那晚雪夜,他立在梅树下第一次唤我时的情景。
他气息温热,带着浓浓的酒味,一字一语都落在我的脸上。
皇姐,你可是应允了?
子谦白皙的手指,因酒的原因印出些红晕,他嗓音低沉沙哑,就连那双眼睛都因长久劳累而布满血丝。
子谦,不
话还未说完,便被他吞了下去。我望着殿上的琉璃玉瓦,从未觉得人生会如此荒诞至极。
那一夜,我仔细听着窗外疏疏落雪声,砸得树枝丫丫作响。寝殿内的火炉滋滋冒着热气,这是我听了十几个冬天的炉火声。不同以往暖意的浸润,却是我第一次被那声音吵的心烦意乱。
在那数九寒冬的日子里,我第一次觉得燥热得难以忍受。直到白嫩如藕的手臂,推开一旁的的窗子,飞雪尽数飘落而下,哪怕室内温热至顷刻间便将其融为雪水,可依旧免不了被风席卷进来的命运。
我看着窗外的飞雪,这才感到一丝凉爽舒服。只是不过瞬间,那解救我的窗扇便被那双充满力量的手臂关的严严实实,只留下些消失殆尽的雪水和一声低哑的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