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毕了，李楚忍不住拍掌叫绝，琴音泠泠，女声温柔，相加在一起可谓是相得益彰。白鹭忍不住红了脸，轻声：公谬赞。李楚：此曲真是天上有，地上无的。白卿声音比貌更绝也！白鹭星眸微抬，俏脸绯红，话也不觉多了起来：这是家老家那边行的曲。乃是用前人的诗句改编成的曲。家觉得曲调单调了一些，便也自行改动了少许，多谢公赏识。

李楚叹了气：非也，非也。哪怕皇帝后三千佳丽，坐拥天下财富，也不见得十分畅意，何况我们平百姓。白鹭认同地了，：那家便为公弹一曲罢。李楚一抬手：请便。

只见白鹭素手轻挑，天籁之音缓缓从琵琶弦上。只听她唱：

郑德光和李楚直听曲儿、饮酒到夜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白鹭一向唱曲儿只唱至多半个时辰，今天却破天荒地唱了整整一晚。临走之时，李楚一步三回，白鹭目送片刻，总算鼓起勇气追上去，了一条自家丝帕，又红了脸：公下次再来。若是其他女这样，无非就是为了招揽客人罢了，但心气傲，为人清冷的白鹭这样，可谓是动了情。李楚千般叮咛后，方才归家去了。

吴姬越艳楚王妃，争莲舟衣。

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

荷叶罗裙一裁，芙蓉向脸两边开。

黄金莺自来到光楼后便挨了不少打，又因不愿意招呼客人，更是没什么朋友。唯一说得来话的只有白鹭一人，因年纪尚幼，又心耿直，早就把白鹭当成了自己亲一般的对待。看白鹭这幅模样，心里便明白了三四分，故意：李公可是觉得我琵琶弹得好么？李楚：自然如此。黄金莺冷笑：若是只有琵琶好这一优，若是更有了其他女比她更胜，不知公是不是也儿地夸赞其他女去了呢。又偏过对白鹭：哼，，男人都是这样见一个一个的。曲听了一首又换一首。李楚这才幡然醒悟，这琵琶曲非琵琶曲也，而是指那琵琶女。便笑：小妹多虑了，琵琶弹得好只是表象，不过是回答小妹的问题罢了。琵琶之所以能弹得好，自然是因为心中有情。要说前人千古诗仙李太白，为何能创作那么多佳句，为何能被叫诗仙？自然是因为心中有情也！正是白鹭姑娘心中有情，技法超，二者缺一不可，才能作这样的曲。诚然，世界上自然有比白鹭姑娘琴技更为超的女，可却没有一人能再有白鹭姑娘这样的情。

一串妙语连珠，堵得郑德光一句话也说不来。李楚忍不住叹：想必姑娘就是黄金莺吧？那少女哼了一声：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是我。白鹭忙把她扯到后赔笑：二位公莫要见怪，妹妹她直，多有得罪。李楚：无妨，正是小妹这样心直快，最为难得。下女，大都遵从恭顺温婉的标杆，少有妹妹这样敢于直言的。让在下佩服。便拱了拱手，规规矩矩作了个揖。黄金莺笑：你能这么说，我便还看你三分。郑德光嘴：不论尊贵，也不论什么心直快。我兄弟近日来心情不佳，白鹭姑娘琵琶琴艺绝，还望以乐代药，治一治他那心病。白鹭微微一笑：家看这位公谈吐不俗，衣着面，没想到也会有心事。

来时浦迎，采罢江月送归。

此话一，不仅是黄金莺，就连白鹭也愣了半晌。再次缓过神的时候脸上早就通红一片，心如鼓擂。白鹭暗：俺这红尘沉浮多年，却不料今日在这里翻了船。造孽，造孽，要说红尘女本不该有心，可他这一番赤诚之语却叫我不得不动心了。若是世上有一个女听了这话不能动心，那便是石女了。

小褂，行走时雷厉风行，一双小脚格外引人注目。虽说形容尚小，却俏秀丽，已然是个人坯。那紫衣女缓缓上前，盈盈一拜，不卑不亢：小女白鹭，见过二位公。一旁的少女却只是看着，并不下拜，郑德光故意黑下脸来：你为何不拜？少女竟丝毫不惧，冷笑：我为何要拜？迄今为止，我可都没有承认我是这此间的姑娘，自然不用下拜。又扶起白鹭：白鹭也不用拜的。原是一个钱，一个唱曲儿的易，我们要钱，你们要乐，是等价换，为何要拜？拜人，乃是以下拜上，以幼拜长，以卑拜尊。你们何尊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