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阮飞洗完澡了，边着边过来敲门叫她早儿洗澡，阮念才准备跟电话那的人说再见。

“不无聊。斟茶倒端果拿零什么事儿都有，想玩会儿手机都没空。”蒋逸舟非常无语，“我小姨更……有时兴起还会叫我给长辈们弹一段钢琴，要么就给她伴奏唱一段，我……真他妈服了，边弹边尴尬得想砸琴。”

“他那时候还小吧，才刚上幼儿园，那琴是小姨买了自己用的，没特地让他也学。”蒋逸舟叹了气，“后来这小还爬到琴上撒了泡，直接报废了。”

“不打，只是坐我妈旁边看会儿……你笑什么？”蒋逸舟莫名其妙，总觉得这姑娘又悄悄脑补了些七八糟的画面，“以为我还陪着他们打？”

“没有。”蒋逸舟说，“小姨的工作室里有琴，回家就不怎么用。”

阮念愣了愣，不明所以：“什么1分……”

……嗯？

仿佛到了什么时间，烟炸开的声响忽然凑起来。

“嗯，也是。”蒋逸舟正经，“以后对他好儿。”

兼陪打麻将，明明不耐烦还得面无表情地装没事，忍不住就有儿想笑。

她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儿，心里默数着电话那轻缓的呼声。

“嘘。”蒋逸舟低低地打断她，“别说话。”

好吧，反正都聊这么久了，也不差这儿时间。

“……是是是。”阮念已经懒得说他了，这才放假几天而已啊，无奈应和，“你最可怜啦。”

“我才可怜。”蒋逸舟不满地反驳，“大过年的，连女朋友的面都见不到。”

“难不陪吗？”阮念笑着说，“那你闲着多无聊啊。”

一下，两下……八下，九下……十五下……

“砰！砰砰！砰——”

“不打他了吧？”阮念对上次被他得开的张睿小朋友表同情。

“阮念。”耳边传来那熟悉的声音，低沉温柔，“新年快乐。”

阮念单手支着下，靠在台边耐心地等。

“当然，”蒋逸舟继续一本正经，“……是不可能的。”

周遭很安静，远传来放烟的砰砰声，很轻很沉，绚烂夺目的光芒藏在了某栋楼之后，只能看见一细碎的火星，稍瞬即逝。

“等下。”蒋逸舟叫住她，“还有1分钟。”

已经到零了吗？

冬末的风悄无声息地过，并不冷，只是有些许凉意。

阮念微微愣住，好几秒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阮念伏在台边笑得差儿声了，捂着嘴回往客厅里看了一：“蒋阿姨怎么不叫你弟弟去弹？”

“那你真要谢一下你弟弟呢。”阮念好不容易笑完了，缓了两气才说，“要没有他，你可能到今年还得表演。”

两人又闲扯了好一会儿，似乎谁也没有要挂电话的意思。

原来他一直在等零，就是想跟她说新年快乐啊

“啊。”阮念又压着声音笑了好久，“没买新的吗？”

“你弟弟好可怜哦。”她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