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大人，這個問題留給你自己。」景文微微一笑，拍了拍他肩頭，「沒錯，我是一個鐵匠，我的是鐵匠，不過現在卻不只是，一個鐵匠。多虧了某些吃飽撐著沒事的渾人，平白尋我晦氣，不免也是讓我經歷了一長串的冒險淬鍊之後，現在站在各位的面前，一個人的家世或許能夠成就一個人，但是不代表沒有家世背景就不能夠有所成就齊大人，這，你應該不反對吧？」

「那麼，你的成就，便是所指如此？除了作為一個散職的護衛，並且在五藝展演上替我湯武揚威以外，可便沒別的了？賈大人的先祖，可還上過戰場的，你有更實際些的作為沒有？」齊鳶飛挑著眉，好像是說這展演也不過兒戲一般，也沒有真刀真槍，卻是數不得。

景文這就轉了兩圈到了李毓歆旁邊。

「什麼哪一個，在場也不就一個。」李毓歆白都要翻上三圈了，這也是往竹芩一瞥，只見竹芩似笑非笑的看著兩人頭接耳，小手輕輕拂頰，欸對，就該問她。

「好啦，李大人，哪一個？」景文笨笨的抓抓頭。

那個大臣頭發麻，說會是不給齊家面，說不會是不給陛下面，你們吵你們的扯到我這裡來幹嘛呢，一整個叫苦不迭。

「大人你好，不才想問問閣下家系，這已經是傳到第幾代了？」景文微笑著看著他。

「那，你會，輕視佃農麼？即便是有點。」景文小心翼翼的問。

「這，這自然是不會了，未免有些數典忘祖，自來家訓都是要多照顧農民一些，不過」那名官員頓了頓，「是也不至於把女兒嫁給一個佃農就是。」

好像他就期待著這般發展。

「不就是你總給她的一些小生意壓鏢麼，難還有別的？」齊鳶飛眉頭一皺，瞇起睛，看來好像連結到了什麼。

「然也，便是我也不會這麼，先前我確實是一名鐵匠，那麼，如果今天娶妳女兒的是如我現在一般，只是佃農之人，然而憑藉自的努力來到殿前受到陛下賞識，你是否會在兩位大臣保薦之下，稍事考慮？」景文旁敲側擊地問，然後轉頭往竹芩看，「呃，景文只是比喻比喻。」

「不錯，率眾五百人，協同守軍一千五百人數，一日平定金鱗三萬叛軍的，就是小生我。」

「嗯齊大人是否不知我是如何讓李大人保薦這殷大人的護衛呢？」倒是換景文挑起眉來了，他以為這種大事應該他要有點概念才是。

「這，卻是沒錯。」齊鳶飛點點頭，卻是依舊不甚滿意的神情，「那麼，敢問駙馬，你的成就除了作為一個散職保護殷琴師，殷琴師作為湯武的瑰寶也依然是散職，老夫說你也是散職，應該是不為過吧？」

「卻不為過，不為過。」景文點點頭，也不急著否定，這也是瞇起了睛，似笑非笑。

「齊大人，這事，朕本想既然已經了結，也不想與你為難，話說在前，這再要多提，卻是你自找的，你可不要怪罪景文失禮。」竹芩輕輕說著，先前那氣勢被壓過的小女人姿態蕩然無存，卻是往日裡那個大權在握的君主，霸氣橫生。

「呃，毓歆，這個可以說嗎？」他有點緊張兮兮的看著她。

「不過麼，人說飲思源，不再怎麼淵源長，這家系總是會有個開宗第一代，這個第一代難一步登天，一開宗就家世顯赫了？」景文輕聲問，這一回頭就忽然湊臉到一個官員邊，讓他沒來由地嚇了一。

「難你？」齊鳶飛一雙蒼老有神的睛往他一看，這又是瞇了起來。

「朕知。」竹芩掩輕笑。

「我怎麼知，你怎麼不問你老婆？」李毓歆一臉好笑，低聲回答，「還有，要叫我李大人。」

「這，到我這輩正好是第四十七代宗家。」那個官員一臉訝異地看著他，顯然覺得他有點失禮。

「這個麼，那可厲害了，我第一代先祖呢，原本也只是是個佃農，後來參軍有了戰功，便就得到封賞，開始發家，家族世代善耕，也就慢慢的累積起財富，有了錢就閒暇，閒暇就讀書，開始朝為官，先祖到死怕是都沒想到我們家系現在這般龐大，我也算是沒給他們老人家丟了顏面。」那名年過壯年的官員呵呵笑著看著他。

「這個，那冒昧一問，你第一代的先祖是什麼的？」景文其實沒什麼把握，不過還是滿懷希望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