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看著掛軸陷沉思，良久才把掛軸回。

只見掛軸之上，那人面相模糊難辨，但是一現代特種隊成員打扮，由上到下，沙漠迷彩服袖捲成短袖，臂章掛階上士，上還看得來穿了防彈背心，掛著好些個彈匣，手拿突擊步槍，腳上穿著黑軍靴。

「紀姑娘怎麼了？」二娘疑惑不解。

不發，端了琴放在她面前，紀芸茹又彈了兩彈。

「沒什麼，就是忽然想到，當時其實指導我們琴藝的行首傾心於他，只是我們姊妹旁敲側擊，總是不可得知，後來恩公不告而別，行首也就此鬱鬱寡歡。」

「倒也不是，還差得許多只會些罷了，只是恩公覺得如此更好，他要教他的才容易教些，」紀姑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撫琴之餘他也讓我們跟著他接連學了幾段話，我與後來推測那些都是異族語言，因為其中有幾句就是我方才唱曲的詞，不過他也只是讓我們唱而已，未曾教過我們詞中意。」

「我與習琴兩年，這日，忽有一奇男，風塵僕僕而至，一進門便要面談所有通樂理的女到他面前撫琴，一手就是黃金百兩訂金，原本老鴇覺得他失禮想讓人將他輾去，豈料此人武勇，接連撂倒數位護院，老鴇考他文采，此人應對如，於是甘拜下風，便要請琴師們先行招待於他。」紀芸茹說著望向遠方，似乎是在懷念斯人。

瞬間周圍幾位大小們都倒了氣。

「我還有他的畫像，翠兒，拿來。」看得來紀姑娘特別的想炫耀這人，著急地讓丫環取一個掛軸。

拜託別告訴我妳要用唱的，景文心想，後腦滴落一抹冷汗。

「紀姑娘是與一起賣的啊？」二娘語帶憐惜的說。

「並不全是，雖然恩公給我們姊妹贖了，不過，我們還是經常回去讓琴師們指點琴藝，但是大抵還是同恩公住在一塊，恩公待我們便如己一般，但是他行事神祕，我們對恩公卻是所知甚少，除了送我們去習琴，接我們回家，他幾乎是足不戶，平時也就聽我們唱曲而已。」紀姑娘說到這邊，長長的嘆了氣。

「文哥哥，這人裝扮，你莫非見過？」怡柔看他若有所思，忍不住問。

「且說小女當年年幼，未滿及笄，便如我後翠兒一般年紀，一個戰火孤兒，賣於青樓，也是時有所聞，幹的是沒人幹的雜活，生活有如火一般。」

「嗯，我以前也穿過，這是一戎裝。」景文說到這邊忽然覺得再說下去好像也沒人聽得懂，於是閉不再言語。

景文跟二娘倒是滿頭大汗，糟，真沒聽過。

「這便是我與的義父，當時他接連面談了數人，就連魁都好奇心起，特地來參了一腳，最後我與雀屏中選，從此便成了他的養女。」紀姑娘笑容靦腆，然後又些許寂寞的神，顯是對這個義父相當懷念。

「如此一說，紀姑娘，我想請教一下，你那位恩公，莫不是也姓林，名威霆吧？」

景文本來沒啥興趣，一看圖卷敞開，差點被茶嗆死。

「不是的不是的，我這位是義，沒有血緣關係的，不過我們情指不定比起親生妹還要更親上許多，名喚殷黛儀，興許在座諸位有所耳聞也不一定。」

「不知這個人長什麼樣，文武雙全，好生厲害。」翎羽微微一笑，往旁景文一瞥。

「怎麼可能沒有耳聞呢？」

「殷琴師可是湯武第一琴師啊！」

「所以紀姑娘的琴藝和這曲都是這位奇人所教麼？」翎羽疑惑。

「所幸小女與天資尚可，在閒暇之時，還拜一些琴師們為師，修行琴藝。」紀芸茹像是沒注意到兩人竊竊私語一般繼續說。

「欸欸，好妹妹，及笄是幾歲？」他低聲。

「那時候紀姑娘和殷琴師的琴藝便已經技冠絕倫了啊？」二娘驚訝。

「十五啦。」翎羽低聲回答，翻了個白，兩人看到二娘一抹威脅意味十足的微笑，都不敢再多嘴。

這個木頭的程度跟某人有得比拚啊，二娘瞪了景文一，那人不明所以，但是還是嚇得抖了一下。

幸好只是說書人模式。景文偷偷戳了戳翎羽的腰枝，後者馬上霞飛兩頰。

不得不佩服這個作畫之人墨技巧超，許多細節都被重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