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趴著發呆,一是拿著小刀用右手在左臂上一次一次地寫著雨洹的名字,彷彿在練字一般,到後面甚至越刻越美,洗上墨水後便是一幅令人咋舌的刺青了。
這期間除了葉九娘之外,也就一個姜姓大姐會來給他送飯,九娘性格暴躁,他醒轉那日的無禮行徑讓她很是惱火,所以總是籃子一扔就走了。這個姜大姐倒是把他當成一個大孩子,常常要看他吃完才肯走。
漸漸的景文就常跟姜大姐說點話,而大姐也從他手上的自刻紋作為突破口,慢慢地問出他為什麼要去襲擊駿雲王。
「我就眼睜睜看著我結髮妻子死在我懷裡,嗚嗚嗚,你說我不替她報仇,我還是個人嗎我?」每次說到他妻子亡故便是忍不住嚎啕大哭一陣,這大姐倒是習以為常。
「可是人死不能復生,公子便是報了仇,她也活轉不回來呀?」姜大姐嘆了口氣,「俗話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難道我便要等那害死我妻之人難逃天理麼?萬一便無天理,我便坐視不管了?」景文大怒,飯噴得到處都是。
她只是搖頭。
「說不定你娘子也希望你莫要胡來,安生過尋常日子。」
「我娘子便是我人生的唯一意義,我的心早已隨她而去,有朝一日我血債血償,便是我夫妻再聚之時。」景文淡然道。
「你難道都不想再娶?」大姐奇道。
「你們這些人好生奇怪,一夫一妻生死相依不是理所當然麼,個個都要我再娶,真是好沒道理。」景文說著又是一倒。
大姐露出微笑。
「其實吧,哪個女子願意與人共事一夫,不過男子漢大丈夫自古便是妻妾成群,公子如此深情,這位小娘子倒也是三生有幸。」說完忽然好奇道,「那日你殺到駿雲王面前,怎麼沒殺她?」
「我殺她做什?她是女子啊,不可能是她害死我妻,一定另有其人。」景文擺擺手,「我妻被兵士擄去,途中卻得以逃脫,可見不是有預謀而為之,定是受人覬覦臨時起意,一個女子擄我妻子做什」
「那倒也是。」姜大姐憨笑道,「公子啊,其實我們葉小姐也是黃花閨女一個,你倒也可以考慮考慮。」
這啥展開?景文皺眉。
「大姐莫要再提這事,再提我可不理你了。」他雙手抱胸一副很是不滿的樣子。
「你可莫嫌棄我們小姐,其實我們老爺本是梅縣的大戶人家,小姐自也是大家閨秀了。」
「這我倒沒聽說過。」他好幾天沒看過葉七山了,九娘壓根就不想跟他說話,自然不會有什麼深入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