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要勸我，也可省了那心思，我意已決，不容再議。」景文淡淡的說，「如你要幫我，就請離我遠一些，我不想牽連太多無關的人。」

「一個小小衙門，又沒多少衛士，算不得什麼，我的準備是衝著徵糧隊去的，一個衙門就難倒我，還不如尋個豆腐撞死得了。」景文不屑。

「怎會無關，我與雨洹自幼便玩在一起，一起習字唸書，也算相識許多年，心裡早把她當作親妹一般，我四弟也拜師於你，我自己也照料了你數日，文師父，無關二字，豈不言之過早？」朱二娘侃侃而談，竟是有理有據。

聞言林景文便掩飾不了心中的惶恐，急忙拉著她進門坐下，神緊張的在門前左顧右盼一番，然後關上門板。

。」朱二娘微笑。

他點了點彈藥，步槍彈百發，手槍彈十二輪，另外一把濕婆之吼兩把因陀羅之嘆各自填滿彈，一發彈一個人計足殺一百九十四人，所有槍枝和三把刺刀跟雙拐都上了黑漆，完全是夜刺準備，他先把一把刺刀安上濕婆之吼，另外兩把預備的別在上。

敢情反而是我對不起你啊？林景文敢怒不敢言，畢竟人家於他有恩在，倒也不好發作，暗想到時候非得多那狗官兩刀。

老四裝著彈藥的手抖了一下，掉了幾顆彈在桌上，桌面還零散的放著一排排六發六發串一圈的彈兒，方便景文快速換上。

「老四，你存心想劈死我是不？」景文不悅，「我意已決，不容再議，你二又怎了？下我們便專心致志，莫在三心二意，你這未得瀧先望蜀的玲瓏心思是怎地，真不知你師父何人怎生教導於你的。」

「那你還於我說這麼多什，到時我作坊家產都留給老四，我們兩不相欠，你也不必煩惱這許多。」

「嘿，孺可教也。對了，你記得明天晚上到村外那間破廟把資給我帶來，全都帶。」

「我只要不違背對她的誓言，那便足矣，其他的事，可輪不到你指手劃腳。」他咬牙切齒的說，「現在，還請回罷，恩公。」

「你既已知你將為之事可能有所牽連，那你自己的下場只能更加難看，你覺得雨洹會希望你遭逢不測嗎？」她柔聲。

「自然是你中只有愛妻一人，便容不下其他砂了，雨洹是否提過要你納妾一事，那人自便是我。」朱二娘有些不好意思。

「你都知些什麼？」他回過頭沉聲，且說情報是兵家大忌，知情人必須得他十足信任，他已經開始考慮殺人滅了。

「都說你才幾歲，講這渾話，莫不是忘了你給起了什麼誓麼？」景文彈了他的額頭，笑罵。

當晚。

我師父還不就是你麼？老四嘀咕著，不過看師父這樣說似是有成竹，倒也不像慨然赴死，他哪知這只是景文的一番推諉之詞。

「我不是要使你絆，我只問你一個問題。」她急。

「你莫要誤會了，我也沒這心思，我還等著我夫君回來呢。」她嗔。

「倒也不多，只是知你要傻事罷了，也不難猜。」朱二娘神和緩，帶落寞，「我也是個沒了夫君的人，你就當我是與你同病相憐，自然懂得你有何心思。」

「你祝我武運昌隆罷，成敗與否太過籠統。」景文完裝備，一黑勁裝，站起來。「我走以後，你便回家去罷，先上十一家給代兩句明天的工活，免得若有人問起，有他們一家證詞你也好代掉。」

「師父，糧隊我湯武編制，至少得有一萬多兵士啊，你一個人去豈不飛蛾撲火，徒兒也陪著你去吧，師娘的事於我也有責任，你就讓我幫你這次罷。」老四中閃過一抹愧。

「那我實話告訴你吧，請你莫要與我有太多糾葛。」景文寒聲。

「那徒兒先祝師父馬到成功。」

「說，我聽。」

景文忽然拍桌站起，湊臉到她面前，著桌，虎目圓睜，髮絲飄落，直直的瞪著她。

「師父，我二」

「讓我進去說話吧。」景文挑眉，二娘卻閃過一抹微笑，「難文師父與老四策劃些什麼，是在屋外說得的麼？」

「等等，後面兩條還好說，你把洹兒當親妹我可沒聽說過。」景文皺眉，小小腦袋運轉起來，等等，好像有提過，是哪時啊？

「那便祝你一切順遂。」見景文無法溝通，她嘆了氣。

朱二娘沉默了一陣。

景文將她送到門。

「很抱歉，我以前沒這個心思，現在更加沒有。」景文有些惱，本想三言兩語打發她去，卻又彷彿被橫擺一。

「明日我還會再來。」她撇過頭，「橫豎我們是逃不官府的五指山，倒也沒什麼區別。」

「徒兒明白，祝師父武運昌隆。」

看著師父踏夜，老四心中不免升起一悔意，但木已成舟，下只能依照計畫行事。

「便隨你罷。」景文一臉漠然，待她轉離去時用力甩上門。

「師父，這就要動手了？我東西還沒備全呢。」老四擔憂。

老四躊躇了一番，見他師父開始著裝，還是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