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是被那一掌給打怕了,好不容易做對了些小事,便也感覺此刻無聲勝有聲。
「其實洹兒這幾日有個念想,不知當說不當說。」忽然懷中女子扭了兩下說道,男子看著星空,也不太敢看她,不知她是何表情。
「嗯,你說,我聽。」
「夫君你,你究竟是何許人?」
「欸?」
突如其來的問話,一時間他可是不知該如何是好,倒是忽然一語上心頭,順口吟道。「先生不知何許人也,亦不詳其姓字。」
「跟夫君說正經話呢,」她嗔道,「洹兒知道夫君定不是馮大年那廝,夫君儘管說與洹兒聽,夫君待洹兒如此,洹兒心裡早認你是我夫君了,夫君究竟想起自己本來身份沒有?」
「此話怎講洹兒怎地知我便不是馮大年?」
「那是你有所不知!」雨洹淚眼婆娑,「是我害死他的。」
說完她哭了起來,埋首在他胸前,身子微微顫抖著,大手靜靜地安撫她的背脊。
哭了好一會她才抽抽噎噎的開口。
「夫君你可知道,洹兒怎會嫁予一個酒鬼老粗當媳婦麼?」
「不知,洹兒便講吧。」
「洹兒,洹兒是給父親賣了的」
原來雨洹的父親是個窮秀才,考場不能如意,數十年來未能踏上仕途,但是又好高騖遠,不願做其他謀生,就是一直變賣家產,終日酗酒,雨洹小時候家境尚可,還能供得她讀書習字,到她十五歲那年,便家徒四壁了,她母親死得早,父親終日在黃湯中浮沉,只道她是個拖油瓶,便出了個丫鬟的價賣與酒友的兒子作妻子了。
「洹兒乖,這事萬萬怪不得你。」
賣女兒這種鳥事在舊時代可沒哪裡少見了。
「公公在世的時候,洹兒尚且過了兩年好日子,公公昔年參軍帶傷回鄉,越到晚年便經常復發,自洹兒嫁與那馮大年後,起居便都是洹兒在打理」
且說這個馮大年,自幼頑皮搗蛋,結交了不少豬朋狗友,公公管教得嚴,在世時他還不敢太造次,誰想到公公一過身都還沒過百日,他的那惡劣性子便一瀉千里。
「洹兒本就是買來給他做妻子的,他便是要強來,對洹兒拳打腳踢,洹兒也無話可說,但是即便洹兒有了身孕,他也不改改性子,酒後亂性,鬧到洹兒兩個孩子胎死腹中」
雨洹氣不打一處來,摸著自己的小腹,男子簡直不敢相信。
「這人恁地如此歹毒!」
「洹兒自掉了第二個孩子開始,天天求著菩薩保佑,早日讓這惡人了結了,終於那天,他喝得爛醉,倒在便橋上,洹兒想著這是老天開眼了,賜我良機除這一大害,一腳把他踢到河裡」
「應該的應該的,是我我也踢!」男子忿忿不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