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日也別上工了吧，休息一日。」她淡然。

她顯然年紀不大，只是被生活壓得顯老了，不禁讓人懷疑她的夫君究竟是誰，竟將一個好端端的女折騰至此。

「是，小明白。」他原先不是用這種古語的說話方式，然而卻像是內建好了一樣開就是如此這般。

他有些訝異，這貨不只是個酒鬼，上班也是懶散得緊，似是三天捕魚兩天曬網的茨。作為一個軍人他對紀律十分要求，幾乎已經養成一生理時鐘，該幹嘛就幹嘛。

知自己錯在哪，但顯然這個「大年」十有十一二是一個酒鬼。

草草吃了早飯，他搖頭晃腦著拾起門邊上的包，往村裡走去，完全是靠著體的記憶行事，看到村裡的鐵匠舖，也就想起這是體原本的主人死去的父親留給他的，村中就此一間，這貨不是每天有活，修了幾把鐮刀，就去找叔了。

一下橋便是一條小通進村，那村莊大約還要走上一里，就在這堤邊除了大片農田，還有一幢矮房，後邊依著一小片菜園，一個女從屋裡走來，隨手往旁邊菜田撒了把。

「叔。」女便只向他一人招呼，冷冷地看著自己，這個「大年」背脊猛地一涼。

「你你稍等，我馬上去早飯。」她聲音有些顫抖，好像飯吃晚了會挨揍似的。

叔說完就走了，留下他和那女，這個「大年」轉了轉自己的腦袋，沒有什麼和女單獨相處的經驗呢，顯得有些彆扭。

「你今天倒也安分啊？也好，聽得進去倒好。」

「大年」點點頭，吁了氣。

很快的，他們就走到了一處便橋，這條橋橫跨到對岸的河堤上，橋寬夠拉兩台車在橋上錯，上橋的斜坡則是用土堆實在河堤邊上，再鋪些約寸許厚的石板，層層疊疊，堪作樓梯，也可以拉車。

「你，很難受嗎？」

「你啊，老夫也不是喜歡與你囉嗦，這幾天收成了，你記得今天小舖那幫忙打幾把鐮刀，有閒也別喝酒了，我田裡忙，欠人著，你來幫我也不會虧待於你，上進些總不會錯的，否則怎麼給你過往的老代啊？」

「沒事，就隨便吃點吧，就有些暈而已不是很礙事，待會還要給叔打鐮刀，幫忙農收什麼的，答應人家的，總不好放空城。」

「夫君這樣想真是再好也沒有了，你坐一下罷。」

她面容頗為憔悴，看上去有氣無力的，站姿有些歪斜，平常也是在烈日下討生活的樣，膚曬成小麥，頭髮隨便的盤成一個可說是雜亂的髻，一布衣荊釵，也就個村姑模樣，那雙銅鈴豪不掩飾她中長年累積的絕望，臉上也沾了點炭灰，她形算得上是相當修長，與自己一比，卻約略也有近七尺，雖然布衣寬鬆，卻也掩飾不了那凹凸有致。

「知了，叔。」女淡然，對於他的丈夫落這件事沒有太大反應，也不知是不是見怪不怪。

「大年我走先啦，你看著辦罷，莫要再令你媳婦擔憂。」

「侄媳啊，大年這孩我是看著大的，夫妻之間沒什麼過不去的，他早上好像掉裡去，現在矇得緊，也是安分，你好生照料他一會兒估計不會有啥大礙，也讓他早些上工去，啊？」

「那，那就麻煩你了，不急，慢來。」他說，搖搖晃晃的跟在她後走進門，往旁邊的柴堆一倒。

「夫君，」她輕聲喚。

什麼，叫我嗎？「大年」這傻大個這才驚覺，啊，這是我妻。然後他開始煩惱自己到底是有多渣可以把好好一個女孩照顧成這樣，接著才開始好奇自己哪來的妻。

順著河堤和這叔走了約略三里多，這個距離儼然讓大年想起，鑑測的跑步項目大約還有一半才完成，但是這個想法一蹦來，倒是相當厭惡。

叔似乎本也沒指望他履約，看到他真來了也是一陣訝異，但是人既然都來了，也安排了些活與他去，支了一袋米當作報酬。

女連忙走來他跟前，看著他在地上雙手著腦袋，但顯然驅使她的不是關懷，而是恐懼。

「夫君你還好吧？」女有些怯然。

只見那女瞥了過來，嘴裡囁嚅了一句話，看型似是：終究還是沒能如願麼。也不解是何意。

女淡然的看著叔走開，卻在他走遠後，一回過頭看著前男人時，那雙除了那常駐的一絲絕望，還閃爍起一抹不知從何而來的恐懼。

「侄媳！」叔喊，「大年」只那是他親人，一時不知如何應對，他以前從事軍務雖有與女打，但是撇除公事要他跟女講話卻也無話可聊。

「也？」大年拍拍額頭，虎，「這種事常有嗎？那怎麼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