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她在台上跟梁寓打电话，漫无目的地抓着手边的栏杆：“我今晚可能不能跟你一起了，我妈要去看什么灯会。”

“傻不傻，你爸有车啊，开车过去，在里面逛累了，再开车回来，方便得很。”

这边没路灯，昏昏暗暗的，加上是冬天，天黑得也很快。

今晚有灯会，晚上去转一圈吧。”

“再说，我本来也只是想陪你跨年，”梁寓从手心里扯一个气球给她，“等过段时间，我再去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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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表弟忽然一愣，扯着郑意眠的袖，大惊小怪地叫开：“你看，你有星星！”

走了一段路，表弟睛里依然有惊喜的光，他更加震惊地叫：“，星星跟着你走！”

郑意眠摇摇，揽母亲手臂：“没什么，我随便看看。”

“是啊，”梁寓笑，“看你带孩，觉得很可。”

他手里一串气球，随着风涌动不平，相互轻撞。

她停下，气球也停下。

人拥挤，郑意眠目之所及，全是一堵一堵的人墙。

小孩儿喜玩，追着发气球的熊本熊绕着圃跑。

这次跟他们一起来园区的，还有表弟表妹。

郑意眠指指他：“从来开始就跟着我了吗？”

可能梁寓就是随一说吧。

她抬注视着，然后往前走了几步——气球也跟着走。

梁寓看了自己：“今天不行，太不正式了。”

在昏暗的天空里，那串蓝的气球时有时无地闪烁，像在看着她。

天空像是墨瓶底，整个陈铺渲染，而后倒转下来。

她像是终于察觉到什么，让小表弟站在原地：“去帮你把气球取一只来，好不好？”

听梁寓这么说了，郑意眠以为会在园区里找到他。

“没事。”电话那边，他低声说。

也不知是谁绑在哪里的，此刻，郑意眠就看它飘飘摇摇地在空中。

“可能是视觉问题，”郑意眠说，“现在离它近，就总觉得它在我们周围。再远一就看不见啦。”

哪里有什么星星，不过是一串会发光的淡蓝气球罢了。

“是真的，不信你看，”表弟急冲冲地要她抬，“星星、星星真的就是跟着我们走的！”

“不是的呀，不信你看。”

“站上面不冷吗，”郑意眠搓搓手臂，“要不和我一起下去？”

顺着旁边的楼梯一路往上，走到天台，郑意眠推开天台门，看到坐在铁质爬梯上的梁寓。

“嗯？”郑意眠牵着他，他的小手，“跟我走？”

郑意眠这才顺着他的目光，再次捕捉到那串气球。

表弟乖乖答好，郑意眠把小孩儿给母亲：“我上去拿个气球，很快就下来。”

跑着跑着，就到了园区的边沿。

一下车，她就开始四寻找，搞得郑母都问她：“你四看什么呢？”

“你去哪，我就去哪。”

郑意眠拉着表弟：“行了，这边很黑，带你们先回去……”

郑意眠问：“地方不是远的吗？”

“那你今晚怎么办？去哪儿呢？”

她笑着摸摸表弟的：“可能是谁挂上去的气球，我们再走远就看不见啦。”

郑意眠应允：“可以吧，去转转。”

郑意眠抬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