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妃她……王妃她……”门外的阿莫像是被什么吓到了，答起话来有些语无次。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了抬，想要去看看赵翊看到她现在的样会是怎样的表情。

果不所料，惯常的冷漠。他的模样其实是好看的，好看到让人只要看一便烙心尖上，可是再好看的脸上那毫无温度的眸，也会让人觉得不寒而栗。可笑自己当初怎会被这样的一张脸引，从此越陷越，无法自。

灵堂设在前厅，是今天刚布置的。赵翊的书房在后院，去往前厅要经过一条长长的游廊，廊檐下挂满了白绫与白纱灯。此刻已是夜，天上无星无月，白纱灯漏昏黄的光，一阵疾风刮过，灯笼与白绫瞬时飞，地上的黑影也跟着晃，着实有些吓人。阿莫跟在赵瑾翊后，左左右右的瞧着，总觉得后有东西跟着自己，又想起诈尸了的王妃，也顾不得与主人保持

嘭嘭嘭……急的拍门声响起，赵翊放下手中的书卷，抬看着门冷声：“什么事了？”

赵翊负在后的手动了动又握成拳，他本想伸手去给妻整理一下粘在脸颊上的发，可是犹豫了一下，还是作罢了。他那只拿惯了兵拼杀的手，还没有学会如何去温柔。

赵翊眉皱了皱，起离开书案，大步走到门前将门一把拉开，冷看着阿莫斥：“王妃怎么了？不是让你们守在灵堂好好的看着王妃的遗吗？”

唐素染，那是他的妻，前几日她还像一朵早晨带着的骨朵，虽然满的刺，却是朝气蓬。可现在她却在渐渐枯萎，失了鲜活。

唐素染实在没有力气了，她没能亲问这个问题，即使问了如今又有何意义？她慢慢的合上，抓着被角的手也渐渐垂下。

赵翊目光凛了凛。唐素染的遗是他亲自抱棺木的，战场上打的他怎么可能分不清一个人是生还是死？可看阿莫吓得那副样又不像是在说谎，赵翊不再多问，当即跨着步朝灵堂的方向走去。阿莫稳了稳步，连忙赶着追了上去。

若有来生，若再遇到，我会变成你喜的样，但却不会再喜你……

最后一刻，唐素染觉得自己可能看错了，赵翊的底怎会有疼惜的神闪过？他那双寒潭般从不会有任何波澜的，怎会为她动容？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婚事是母亲和他的母妃在自己刚生的时候便定下的，既然不愿，又为何要娶？

唐素染艰难的睁了睁，一袭暗红玄纹的衣料。黑的靴停在了五步之外，仿佛是怕沾染了她的晦气。她知，赵翊终究还是来了。可是，一切都太迟了，她对他，已不会再有期待。

阿莫弓着，手中的灯笼在微微打晃，他的双不住地发抖又行克制住，面上带着惊恐之，吞吞吐吐：“王妃她……王妃她……又活了！就在刚才，突然就从棺材里坐了起来，王爷……王爷还是快去看看吧。”

她才十六岁，嫁给他也不过一年，尽只有夫妻之名，但也是他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娶门的。虽然平日里她确实骄纵了些，可也只不过是个被坏了的小女孩儿而已。说到底，他也并不是个合格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