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昔微微一笑,笑得苦澀,不知簡宴可以裝多久?
他比較相信簡宴現在很想揍他。
還是他會比較快挺不住偽裝的堅強,洩漏心裡再也不想扛起的負擔,只想和簡宴逃到天涯海角。
「記得你上次買了瓶Romanée-ti,我今晚就乾了它。」簡宴輕鬆說道。
秦洛昔聽聞悶哼一笑,原來酒還在,簡宴仍捨不得喝。不知他幹嘛還在勤儉持家,這大概就是簡宴最吸引他的地方,無論如何的有錢,永遠不奢華,可也不小氣。開的名牌豪車,也是秦洛昔硬要買給簡宴,說那才配簡宴名建築師的身份。
走進套房秦洛昔慵懶說:「我想先洗個澡。」
說著他以為簡宴不知道他今天做了什麼逕自走向浴室,簡宴受傷眼神卻跟著他游移,像在一個結中繞不出來。
將近兩百平方米的套房,是一個可以一覽無遺的開放空間。客廳、臥室、酒吧、廚房,設計巧妙的可以讓他們做任何事都可以看見彼此,只要在這裡每分每秒他們都是屬於對方的,他們不想一秒鐘眼中沒有彼此。
但,那是過去。
秦洛昔獨自走進玻璃隔間仍是透明的浴室,簡宴看秦洛昔背著他解下襯衫鈕扣,脫下上衣,露出厚實肩膀,卻沒有性衝動,沒有想過去共浴、沒有想衝過去擁抱的慾望,心裡只有
剛才他跟那女人怎做愛的心結,在心中迂迴不去。
轉身將衣物丟入桶內,秦洛昔發覺簡宴仍站在原處盯他,他拉開門說:「不一起洗?」
「洗過了。」簡宴走向吧檯,移開兩人交織的目光,讓交戰的心情自行廝殺,也許最後倖存,就不會這麼在意了。
拿出那瓶Romanée-ti,簡宴這回不心疼的扭開瓶蓋斟了一杯,仰頭就喝了一口。
想這一口值好幾萬,心還是疼那麼一下。或這疼,是因為深愛的人上了別人。
感到可笑。他和自幼出身富豪的秦洛昔價值觀不同,雖然家庭不虞匱乏,也稱得上優渥,但離富豪還有一段距離,認識秦洛昔後,秦洛昔的闊綽,到現在都讓他頗感稱奇。
就像這區區一瓶酒,平常人可買一棟屋,幾部車了。
但是,他不羨慕秦洛昔,那些都是秦洛昔用無法隨心所欲從父母手中換取,他寧願要父母給的是自由自在,這才是無價的,真正的自我。
他又喝了一口,看著色澤鮮潤的貴氣酒色。縱使認識了秦洛昔,他給他名利權貴,簡宴自認沒有迷失在五光十色的金字塔頂端,卻迷失在秦洛昔給的禁忌深淵,想放,放不開。
浴室門打開,簡宴瞥眼,秦洛昔一絲不掛用浴巾擦拭髮絲走出來,四下無人似的拿出吹風機,坐在床沿吹頭。
將酒杯一飲而盡,簡宴放下酒杯被牽引走過去,拿走秦洛昔手上吹風機,想起兩人不藏私的過去,有感道:「什麼時候,我們變成這樣?」
「變成怎樣?」秦洛昔拿過吹風機,一手甩了甩頭髮,半乾關掉後,嘆了口氣,瞟一眼若有所思的簡宴說道:「我們不要再猜來猜去了,你想問就問吧?」
「我沒有想問什麼。」簡宴五味雜陳,卻還撂下話,往客廳走。
秦洛昔看出簡宴根本在壓抑,下身圍上浴巾跟去,「我請求你愛屋及烏,難道你不覺的這樣對我們也好?」
「愛誰啊?」簡宴惡狠狠倒一杯酒,狠下心今晚乾掉這瓶7位數豪酒。
「你知道我指什麼?」秦洛昔看簡宴這麼喝酒表示仍在氣頭上,他根本沒什麼酒量,明天假日,不去辦公室無妨,秦洛昔也就不阻止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