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是他转离开，没有停留。

「所以……」郑律文的眉又皱了起来。「你想怎么比较好？」

「我不知。」我觉得这一天好漫长，好累，好想闭上嘴也闭上耳朵，什么都不听什么都不说，好想结束一切。「什么都不吧。」

啊啊啊啊气死我了！嫌我今天的糗还不够多是吧！

我提起裙襬转就朝门外快速走去，而鞋踏在地上喀啦喀拉的声音也追着我不放。

「律文哥！」

「所以这就是你的情态度。」郑律文不冷不的对着对面的我，用不大不小的音量拋下这句。

让掉这段情，又有什么不可以。

现在也只不过在气上，不想和你多讨论，就被指责不敢面对？老娘不是不敢面对，就是不想被你着面对而已！而已！

这傢伙当真要在红毯上吵架？这看似问句又不是问句的话，看似定义我又像挑衅我的话，看似失望又像看清的话，惹得我瞬间火冒三丈，碍于脸薄，又不敢立刻反击。

他离我很近，近到我的鼻差到他的西装，看不到他的脸于是我抬瞪他，看着他一脸平静我却很不争气的泪一直掉。

我害怕失去他，好害怕。我讨厌自己不懂把握，轻易的离开两个人的世界，我讨厌自己不懂挽回，如果当时好好的了歉是不是今天也不会这么陌生？我讨厌自己没有风度，不能大方的面对宣宣，而我追究柢最讨厌的，不过就是他如此平静像是随时可以结束这段情而我毫无招架之力。

以前参加婚礼，我不曾把目光落在伴郎伴娘上，但我想今天过后的每场婚礼，我肯定会细细打量，因为我想看看这些伴郎伴娘，到底有没有比今天的我和郑律文还貌合神离。

「呃……请伴郎伴娘可以先回座位囉！」

直到走门外，再也没有人把光放在我上，我终于忍无可忍停下脚步，猛然转面对他。

直到到了定位，分开了挽在一起的手，各自站在红毯的两侧。

猛一回神，这才发现新郎新娘在我满肚怒火外加脑内抱怨的时候已经携手经过我们面前，甚至站上舞台了，听主持人的语气大概也已经请我们回座位好几次了，而郑律文也不提醒我，就这么由着我怒视着他。

「小路……」

好好好，好的很，人家后有个魂不散的跟虫呢！我稍稍一侧就看见宣宣从宴客厅奔了来，直直往我们的方向过来。

我知我又开始一如往常的逃避，但看宣宣越走越近，我真的没有面对的勇气。更何况，面对了又如何？如果他还我，我不必争取，如果他不我，我争取又有什么用？

我的手挽着他的，被他主导着脚步，我心急的想要走快些，快结束这一切，却被他定的慢下来，偷偷瞄了一，他的脸竟然如此平静，彷彿和刚才的争吵毫无瓜葛。

「你别走。」听见后的声音，郑律文也不回对着我说。

「小路。」他叹了气，不像之前总是惜的掉我的泪，只是看着我。「我只是想好好谈谈，无论如何。」

「凭什么？」凭什么在你这么理智而我哭的西哩哗啦的时候？凭什么你要用这么peace的神情来衬托我的不安？你想好好谈谈但我现在无法好好谈谈到底是凭什么要这么人？

「你知吗？如果你觉得和宣萱在一起比较快乐，那你也许该想想，我们没有真的很适合。」

什么叫这就是我的情态度？我就不够委屈？看着你和小情人开开心心的黏在一起拍照，左一句律文哥右一句律文哥，不过只是拍掉她的手而已，眉皱的比谁都，你心疼她，谁心疼我呀？

「你跟宣宣在一起快乐吗？」我问。

「我从来没有后退。」郑律文摇摇。「如果有一天你觉得后悔，别这样安自己。」

，音乐响起，我们踩着不属于自己的脚步走上红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