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翻路边车的过季折扣衣服，也只是走看，特别是最近周旋在任修平和郑律文之间，现在安静下来，忽然觉得有些寂寞。

「还是一样，走路不看路。」

「噢对，我老婆。」也许是看见我脸上毫不掩饰的呆愣，张倚翰像想起什么似的补充解释。「我去年和泳芸结婚了。」

从。

我不是非要这样对待任修平不可，只是当他现在我无法定义自己的情模样之时，又以如此烈直率的姿态来面对我，像无孔不的光，无所不在的步步近，蚕鲸吞我的私人领域，不留给我思考的馀地，我越来越觉得慌，像是站在悬崖边，若不伸手接受救援，就只剩下落山谷的选项。

「陪老婆来脸，时间太长有无聊，所以来透透气。」

一隻大手在我前挥了几下，我回过神，愣了不止三十秒，并且觉血飞快的往上攀升，发麻。

张倚翰，我人生中的大王，依旧维持着他的恶劣格，在我完全没有防备的时候，再度现在我的前。

可是怎么着，那句「懂得向前看」，竟让我如荆棘，挣脱不开。

心里如此掛碍，不知已经自顾自的在脑袋里演练几百次，真正有朝一日相遇的时候，我应该多俐落、多洒脱，全成了废话一堆。

老婆？结婚了？老婆？！

我去年和泳芸结婚了。

泳芸学姊。

「你、我是说，你怎么会在这里？」问话刚，我就恨不得要咬掉自己的算了，这么蠢，怎么不当哑比较省事？

这是，什么鬼引力法则吗？！岂有这么灵验的理？

「她很相信你。」从短暂的石化中恢復正常，我还是笑得有些僵。

如此平淡坦然的看着我的睛，说原因，直接破开勇者（是的我是愚蠢的勇者）上的防卫鎧甲，產生致命一击。

当年的那场闹剧，我离开了，张倚翰消失了，却没想到，学姊最后还是选择和他在一起，究竟是多厚的情，可以对裂痕视若无睹，可以让两人牵起手走礼堂，我无法想像，一也不能。

我以前怎么会觉得轻易就能讲一番大理的张倚翰，很、很帅？

争吵难免？误会难免？他说的是他劈的「事实」吗？他说的是闹得天翻地覆的决裂过程吗？

实际上，从张倚翰那里得到的伤，始终没有痊癒，过了这么久，以为疤痕应该渐渐淡了，在任修平人的照耀下，才看见伤本还在结痂，哪来的疤痕好淡。

「好久不见。」看见我将目光集中在他脸上，他温柔的笑着，跟我打了招呼。

他的！我很厚脸吗？这大王才是全天下所不能及吧！

「说懂得向前看比较贴切一。」他泰然自若的，像以前一样说他的人生大理。「两个人在一起，争吵难免，误会难免，如果抓着不放，日也许会再也过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