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冬天的雪终于要下尽了。

三少爷文才过人，又通六艺，这是整个临安都有名声的，只是三少爷喜静，除了相熟的几位好友或者同门，是不会见的，不然恐怕他那大象居的门槛都能被来访的人踏破。

林晟睿拿起来拆了两封，看了看，抬问，“父亲这是？”

“父亲。”林晟睿行了一礼，林克己都不抬，只淡淡应了一声，将桌上厚厚一沓书信推到他面前。

林晟睿没有回答他，转过从拐角消失了。

林尚书叹息一声，面容有些疲惫，“瑞儿，你可知这林府有你大一日，便一日不能从这纷争中脱？”

林晟睿神淡然，似乎毫不意外，“父亲可有对策？”

“父亲。”

他还记得牙牙学语时父亲教过的第一句话，那便是：

众人皆知林府才惊绝艳的三公写得一手惊天地泣鬼神的烂字，却只有一两人知，那是因为从小便临摹他人的字，足以假真，久而久之便失去了自己的笔锋，下笔很容易看端倪，故脆以潦草之姿示人。

司成馆的学都是是贵弟，而且要求严格，必须通过考才可学。

三公在司成馆有自己的单间，在榭边上，闲了就回这里悠哉悠哉地看书，兴致了还会钓上一两条锦鲤。

这是三少爷的名，不知已经有多少年没有人叫过了。这么一声，倒让他有了恍然隔世之，然而只是一瞬便又恢复了常态。

不过司成馆的门槛也快踏破了就是。

公是快将学业完成的人，自然不如刚司成馆的学那般幸苦，只偶尔与夫一二。

简直是快哉似神仙。

林尚书敲了敲这沓信封，“这只是一分，剩下的，一日之中尽数被毁。派人去查探，找不到任何蛛丝迹。”

三少爷林晟睿说话向来开门见山。

林晟睿没指望这件事瞒他多久，林尚书素有“探鸽”之称，说的便是消息灵通，自己府上那事，又如何逃得过他的线？恐怕只是存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念罢。

他望着满的冷清的雪白，在回廊上停住了，久久不语。

司成馆的日过得很快，林殊的也抄了厚厚的一沓，因为一天至少要抄上四个时辰的书，本林殊的字就有一些基

更像是盟友。

林晟睿恍若不觉，依旧淡淡问“父亲心中恐怕早有计较，此时唤瑞安来，可是有事嘱咐？”

他没有拒绝，两封信放袖中便要告辞，林尚书却叫住了他，“瑞儿。”

林尚书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绕弯了，开，“临安仿字之术，若是我三儿为第二，便无人敢占鳌，你可知我何意？”

林尚书顿了顿，“这些信件丢便是丢了，只怕落到有心人手里大文章……”

四少爷就是那些不学无术没通过考的，渣渣，只有待在林府的宗学了。

“自然，不过万事妥了，只欠一方东风。”林尚书意有所指地看着他。

忠义二字，必不敢忘。

与三少爷好的便有沈家大公沈易真，国公府的魏小侯爷，还有西城华氏小二公……皆是才惊绝艳之辈，几人游往来颇密，林殊见得最多的就是这几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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