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应了一声。

聊了一会儿家里的生意，林殊问起了侄侄女，大哥只是笑了笑，摸摸她的，没有说话了，看她的神却突然带了一丝愧疚。

待到走至门时，他脚步一滞，神里顿时带了些无奈。

送林殊去林府也有让她帮衬些的意思，林殊省得，她也很激林婶婶送她去林府，所以，在钱上都是能帮的就帮。

内寝的大门打开，一个小人儿抱着门睡了过去。

来了。

“家里……你林海弟弟八岁了，可否替家里问问，有什么差事空闲的……”大哥似乎是觉得有难以启齿，话说得断断续续的。

林殊自己也攒了些钱，她在府里用不上多少钱，便大分都带来给了婶婶。

那人儿抱着，半张脸都贴在了上面，小嘴被挤得变形了，还在喃喃地说些什么。

大哥低下了，叹了气，“问问便好，别把自己搭去了。”

林殊无奈又喝了一杯下去。

看得林殊心里一酸。

林殊到了府里才复又有了一些醉意。也许是府里太和的缘故，脑袋乎乎的。不怎么名贵的烧酒后劲却大得很，这会儿反上来了，烧得她一张小脸绯红，神涣散了，走路都有些打跌。

林殊酒醒了一大半。

待将最后一个字写完，夜已经很沉了。

大哥也在一边笑着看她，原来大哥只不过二十来岁，这时候看上去倒像是三四十岁的大伯了。断了一条，连这少年的英豪之气都断了去。

婶婶一家人多，生意又一直不温不火。大哥残了半条，不了什么重活，只在外给人打算盘的，月钱少，嫂嫂还要些针线活补贴一二。日过得的。

林殊把三少爷给的荷包拿给了婶婶，说明是少爷给的。婶婶有愣神，她们这样的远亲怎么得了三公的？想来是看在林殊的份上，此时看她的神就有些复杂了。

大哥又倒了一小蛊酒，“日后跟在你那三少爷边喝酒的时候多了去了，不学着怎么会？小心被人笑话。”

想来这在林府里的差事，如果不是指明要小的，而弟弟又太小，怎么都不到她上。

沉默良久，大哥才开，“小殊，你与三少爷的关系可好？”

披上雪白的狐裘，三少爷沿着回廊往卧寝走去。

林殊盯着酒杯里有些渣滓的浊酒，沉默了一会儿才，“大哥且放心，若是有机会小殊会问问公的。只是这府里的差事不好，小殊只能尽力试试。”

三少爷看四少爷写的策论看到了很晚，已经遣了随侍的小厮先下去了。

她没有留下来吃晚膳，带了袋婶婶的吃，和一新的棉袄就回去了。婶婶想留她，她说府里晚上要值班，婶婶便叹了气，由她去了。

林晟睿蹲了下来，靠近她想要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却

林晟睿失笑，走了过去。

那一张薄薄的宣纸上是他画的左一个红圈，右一个批红，一片片的，简直让人不忍卒读。

酒劲上来了，让她乎乎地，“三少爷待我……很好。”

大哥又，“只是问问，若是不方便的话也无碍……”

林殊没有直接回林府，而是绕去了金杭街，用剩下的银钱买了些抹脸抹手的香膏，还有用的油脂，这个冬天可把她折腾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