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月总算是知他没有在说谎话，不知哪里来了力气，从他怀中挣脱下来，朝床的方向走去。她看见那被褥拱起个小小圆包，那么小，是婴儿的大小。

追月心中不舍，可也怕真得了病，到时候就真不能抱一抱她了，便随秋娘去屏风后换衣服。

追月颤颤跪在床边，看那睡得香甜的婴儿。

追月哽声，想摸她的小脸，可又怕手指冰着她。她伏在她的枕边，瞧着这可的小姑娘，这几个月以来的委屈，通通都消失了，坑坑洼洼的心，也被女儿抚平。

“香香……”追月只敢伸手轻撩她上半指长的发，又又黑。

秋娘没有想好，他问了，才想了想，说：“回娘家吧，看看有谁要请娘，倒是可以去给别人带带孩的。放心吧，我不会再寻死了。”

独孤羊坐在床边往屏风看去，看不清她，但看得见她的影。

抱怨：“羊先生天都黑了，你再这么吵，香香又要被吵醒了。”

是她的女儿。

“那你至少要等到天亮再走。”独孤羊回看看妻女，说，“你先去隔房睡，我在这陪她们。你总要跟香香说声再见，不然她醒了会找你。”

影挑，朦胧好，来回奔波在皇城和安南山之间，疲累不堪的独孤羊看着影，才切实地定下心来。

秋娘对隔房不断传来的哭声忍了又忍，等了许久都没等他们消停，这会人来了门，她忽然想，莫不是那羊先生找到香香的娘了。她下意识想到，香香的亲娘回来了，那也就不需要她了吧。

秋娘看着那姑娘的影，直觉告诉她，那就是香香的亲娘。她轻轻叹了一气，心底并没有多开心，可孩还是待在亲娘边好的，不然多可怜。

他见秋娘将衣服叠好便往外面走，不知怎的觉得不对劲，快步跟了上去，唤了声“秋娘”。已经走到门外的秋娘神黯然，抬看他，独孤羊问：“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她心落寞，打开门，那独孤羊竟抱了个漉漉的姑娘。那姑娘长得实在是漂亮，却不是柔媚的，哪怕浑都透了，也不见半弱。

她的女儿还活着。

两人再没有误会，一家人可以团圆了。

独孤羊很是无奈委屈地站在一旁，不该是这样的，难不是她左手拉着他右手牵着女儿？怎么把他掸开了。

秋娘没有别的衣服，拿最好的一衣服，穿在追月上，也显得大了。腰带还没系好，追月已经快步走了来，在腰上牢牢系，人已经到了床边。她嫌独孤羊占据了看女儿的最佳位置，直接将他撵走了。

独孤羊一想，似乎是，而且他的份秋娘未必能接受，女儿的耳朵说不定哪一天会自己蹦来，到时候吓坏秋娘怎么办。他略有些不放心，说：“那你要去哪里？”

秋娘一顿，这话着实说动了她。她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便去了隔房。想着明早就要离别，这晚怕是要无眠了。

秋娘在后抹了抹莫名溢的泪，说：“夫人，你还是先换衣裳吧，都该冷了，万一染了风邪，孩也沾上了可怎么办。”

追月听见他们刚才说的话了，只是她

幸好没有错过，否则他要自责一世。

秋娘叹：“香香的娘回来了，我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