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追月被他拽怀中时，以为他会跟自己说些什么，可是一直到发的哨声响，他都没有开。她不知他在犹豫什么，也不知他现在在想什么。

急的心，没有平静，反倒带得少女的心一起砰砰直，像是在共鸣。

砰砰砰。

明明这么疼……为什么可以忍住。

被巾抖响的声渐渐平息，追月缓缓抬看他，问：“你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追月替他了一遍脸，又将巾没盆中，浸过她也有许多细碎伤痕的手背，她看着中漾开的波纹，说：“不怕，从我不愿接受纪王提议傀丨儡公主的时候起，就不怕死了。”

“是。”

可至少她再一次肯定了，他不是细作。

少女已经站起，只要走五步，就能离开这个房间，离开他的视线。

“能量球快没有能量了，无法导航

追月不由问：“为什么不是你来找我？”

追月怔神，没有推开他。

“那如果失败，没有矿山，你也会死。”

砰砰砰。

追月倒了后又打了一盆来，换了条净的巾给他脸，缓声：“三哥哥说，大概天亮就能发，回皇城，到时候又是一场恶战。你可以一起去，也可以回安南山等我们的消息，只要成功，我们司家会完成承诺，许你大周矿山。”

他奇怪自己第一个想到的竟然不是会失去矿山，而是失去跟她再相见的机会。

独孤羊见少女面平静，问：“你不怕死？”

她拧漉漉的巾，将巾扑到他的脸上，不用看着他的睛，就不尴尬了。

越敲越重，心得越来越快越真实。

男一拽手，将她抱住了。

砰砰砰。

独孤羊默然片刻，见她真的要走，下意识又将她的手握住，说：“我在安南山等你。”

“因为我在乎你。”追月的脸渐染红，连嗓都在微微发抖，“我不怕死，可是我怕看见你的伤，怕听见你说疼。”

独孤羊默然很久，始终没有说什么。他刚才想跟她表明自己的份，可是他怕她会害怕，将他当异类。资料上说，蓝星人胆很小，实验表明他们不能接受竖起耳朵绿油油的两脚生。

不要怕。”

追月也没指望他能听明白，说完这些话又得不到丁回应后，她都觉得有些尴尬了。不过有些话说来……真痛快。

追月咬了咬，替他上药。明明看着那么疼，他却一声不吭，她都以为他不疼了。等重新缠好纱布，从他面前过去倒时，却见他脸煞白，连都变成了惨白。

“那为什么刚才给我上药时，你害怕了。”

忽然有手捉住她的手腕挪开，巾随之掉落，啪嗒落回盆中，溅起无数。

“嗯。”

万一吓到她，那以后他们也不能再见面了。

难以平静下来，她说完了这些话，鼓还在作响，因为那些话，反反复复在敲着。

她既开心又失落，离了他的怀，低眉说：“我要走了，三哥哥在等我。”

独孤羊忽然觉到自己的心在腔砰砰直，像要来，每一个都像敲在鼓上，这个鼓，就是他的心。

敌国不会调丨教这么一个完全不主动的细作，在某些事情上，太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