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看席间的眉飞舞，便也能观一二来。

原来嘛，这能成了凤凰的麻雀，也没几个简单的。

教坊司一台又一台的歌舞，直将气氛搅到了最，孰料气氛正好时，容妃竟惊诧地叫了一个歌姬之名，“苏大娘？！”

这番越俎代庖，莫说鄂国公府家眷还在，不到一个外人来；便这一声“可怜”“赐银”，不但是间接定了敬王妃所行无德，更是侮辱了苏家之人。

其中无一字是假，偏省略了许多细枝末节，让人脑补来，便是一大戏。

自然，无人认为这主办宴会的容妃无辜，不过容妃本就声名扫地，这般作来也不会比从前更污，算起来，倒是乌鸦面前两黑——无甚损失。

苏玉瑶爆，不待蓼氏阻止，便已拍案而起：

“再者，我阿蛮素行良好，在白鹭书院便是中元魁首，屡屡得先生赞许，娘娘莫非是想说，您这一言，比书院的先生还有德行？”

但听这“苏大娘”将事情原委娓娓来，听闻如今的敬王妃竟是更有早年一桩被“退婚”的不堪过去，纷纷面面相觑，神发亮。

但缘何这踏歌而舞的媚俗歌姬也是“苏大娘”，被容妃认后，竟伏低泪婆娑地喊冤，百官家眷不由面面相觑，见鄂国公夫人面沉如，心里不知转了多少回的计较。

长安城姓苏的人家不少，可有有脸的一家，正是如今烈火油的鄂国公府，而苏大娘更是与庆国公府和离在家的苏馨月。

长安权贵圈里的，也没几个心思简单的，脑补的，自然也不是什么天下大和的好事。

苏玉瑶跟着蓼氏前来，见在座妇人不论嫁未嫁的，纷纷亮了表情，眉飞舞地听八卦，恨不得将中间那“苏大娘”砸个血坑来。

“苏大娘”并未有任何添油加醋，神情凄然，说话却淡，只敬王妃退了婚，她这庶长便嫁了过去，夫君好郎倌儿，生不如死，日过不下去便和离了，不幸颠沛离成了歌姬，来混饭吃，不意被容妃娘娘认了来云云。

“倒是怪可怜的，来人，赐些金银，给大娘赎了，好好送去安置了。”

这话一落，

八卦人人听，尤其是长安公认的幸运儿——敬王妃过往之事，更让人不由打起了十二分的神。

“娘娘好生无礼，莫说这不过是一面之词，不堪足信，便这妇人侮辱敬王府，言行影，也该拖去杖责才是。”

苏令蛮低眉顺地站在角落，作为一个毫不起的黑瘦小太监，除了一双睛过分灵动，全然没引起旁人注意。

殿中上首位，容妃娘娘目悲悯：

隐约知她份的小官家眷小心翼翼地觑了她一，见敬王妃神思不属地看着殿中，看似全然没在意，心里不免赞了声襟不俗。

心必是那敬王妃在定州见了敬王见异思迁，使计将婚事退了，又了不睦长过去应付那好男的表哥，自己却一路来了长安，与敬王勾勾缠缠终于勾搭到了一，得了盛世荣华——手段端得是厉害。

世艰难，哪里有那般正正好的静好岁月、金风玉。

“苏大娘”这一番条分缕析的言语下来，莫说敬王妃成了何等狐媚险恶之，便敬王也成了一个好无耻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