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班分科比较早，大概一上学期末，小雨心中有意向吗？其实这个问题对于连中课本都没有的郝知雨来说太早了些，但贺绥自知无趣，苦于找不到其他话题，只好把他正面临抉择的事情拉来说一说，没话找话。

郝知雨所在省份还没有考改革，是传统的文理分科。选择更少，但纠结也更少，要么文要么理。若是走班制，自由选择，郝知雨断定她这个选择恐惧症加困难症一定会迟疑踌躇很久很久。

两人边说边走，走人满为患的校门，路过学生络绎不绝的快餐和茶店，贺绥有意缩小步幅，郝知雨努力迈大步，从踩着他的影到并肩同行，二人的步调就这样达到奇妙的一致。

一时静默。

光芒暗淡的路灯下，糙不平的地面上，她和他的影依偎在一起，牵手回家。

提前班，学校里特殊的存在。类似自治区，教学规划、度、考试安排都有极大自主权，二下学期前年级排名都不与本相通。提前班每个年级120人，新星计划办了两年，所以目前只有两届，一与初三。相当于试，贺绥和郝知雨都是学校教育改革的小白鼠罢了。以是郝知雨在初三，但下学期会逐步开始学习中内容。没有中考复习任务，毕竟学校信誓旦旦地保证：不论中考多少分，提前班的同学们已经了市二中的门，不过自就是层层选来的尖优生了，本来也就不必担心中考考不上。

一个颔首垂眸，心慌意。

没有，哥哥，我没事，它离我还有距离的郝知雨看着贺绥影转了，从久违的悸动中离。

她崇拜歆羡的阿绥哥哥选了理科，相应地，郝知雨心中的天平，理科一侧的砝码也悄悄加了几个。

饰红彤彤的脸颊。

你走里侧。

这个坡不太安全，小雨一个人走的时候不要一直低，一定要注意前方，特别是贺绥的殷切叮嘱在郝知雨耳畔呢喃，低沉而清晰的话语却因为她心情的起伏而模糊了。

除了一心惊，郝知雨还有些特别的心情她看到了，在贺绥揽着她的一两秒里，他们地上的影叠在一起了，她仿佛了他的似的，看上去十分亲昵。

小雨有没有被伤？贺绥有些急切地问。

一个视阔步，光风霁月。

理科吧。贺绥回答，语气定。

当两人一齐向左拐弯，视线盲区却冲一辆小电瓶。这拐角是个事故发地临近学校，放学时人量大，加之拐去就是一个长长的坡，还没有专门的人行，人车混行，自然常有碰撞。事突然，贺绥匆忙揽过站在右侧的郝知雨的肩膀，半拥着她往里侧带，边过一阵风。

郝知雨心有余悸，突然回忆起小时候她不慎溺，被他急忙从里举起来的事情。

还有一年，现在都没学呢。到时候再看吧。郝知雨嘟囔着糊过去，纠纠结结的事情，郝知雨不打算提前思考。

爬上长长的坡，路灯投下冷冷的光，暧昧织的不只是路灯与车灯的光线，还有人与人的影。重重叠叠的，影被拉长、变形，浅不一，郝知雨悄悄靠近了一，并不接，利用光成影与视错觉。

阿绥哥哥呢？阿绥哥哥上就要分班了吧？话题转向贺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