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衫,手上沾了点儿外臣上贡的良药,漫不经心地就往上抹。只动作实在随意,指尖不时刺到伤口,弄得男人觉得疼痛更甚。阿允也是恶趣,明明看见他额头上冷汗连连,唇瓣苍白似雪,既然王鹤言不说不语,她当作男人甘愿承受,更不会顾及其心理。这么一折腾也过了些时间,阿允发泄完了,将一声不吭强行忍耐、当自己是什么隐忍英雄的男人随意抛在榻上,挥袖准备离开。
随后。
她在离开时第一次被男人叫住,皇后,你刚才是什么意思?男人的声音颤抖沙哑,却附加了份沉重的情绪。
阿允唇边绽开笑容。不回头,只问,什么话?
其实她心里清楚。
王鹤言也知道她不会忘,任何一个人说出这样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话都不会忘记的,她只是和过去一样,单纯地为了玩弄人心,以别人的苦痛作为慰藉和乐趣。
然而事关重大到这一步,已经不是令远为了不受屈辱可以回避的。
哪怕她是在羞辱。哪怕她嘴里说出的话和以往一样真真假假,分不清虚实。但,只要有那个可能令远心甘情愿的承受一切。死亡、羞辱、屠戮、碎尸、或死于马蹄践踏之下,五皇子,皇后,您刚才提到五皇子他的嗓子已破,说起话来刺耳得像是铜丝摩擦铁石一般,偏偏一双早已沉寂如死灰的眼睛此时又亮了起来,散发着夺目的光芒。
阿允觉得有意思,她之前压抑得太过,在别人面前又要保持皇后的品格,难得在王鹤言这个名义上的逃犯和死人身边能快乐一些,此时伸手掐住男人的下巴,让他全心全意地看着自己,温柔地一笑,你是被关了这么长时间不懂规矩吗?无君无父的东西,五皇子也是你能叫的,你应该称呼他为陛下。
陛下,陛下真的是?
王鹤言突然感到羞耻,如果五皇子真的是他的孩子,他却把他视之为君父,岂非逆了人伦
但越是如此,令远就越要忍住,期待有一日能翻盘重来。
尽管,希望愈发渺茫。
你认为呢?
阿允伸回手,用绣满瑰丽图案的金帛擦了擦毫无脏污的手,再轻蔑地扔到王鹤言身上。
臣以为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以跌倒跪在女人的面前,王鹤言的脑海里只有当初那一夜的清晰又糟糕的影像。
是数年前的一夜,他因事触怒了早已对他不满的先帝,被废除爵位,连同家人一同发配到边远之地,不料却在流亡途中被游侠打晕,再醒来后眼前没有家人,只有因前仇想将他置之于死地的女人。然而她并不急切虐杀他,只是缓慢的,缓慢的,有了闲暇时间便去看他一次,大多数时候都是让明礼动手,有时也会自己亲手来,次数相对较少,只是由着性子使乐。
那时,两个人之间只有对彼此的憎恶,鹤言也经常筹谋着如何逃出女人手中,向先帝证明她的卑劣。
或许是嫌他这样太过让人烦恼,有一日,女人似乎喝了一些酒,伤害他后突发奇想地抱了他,有数人在她身旁,他们及时劝阻了她的动作,王鹤言以为他们足够知道分寸。
事实上,他们却用最快的时间将他清洗干净,全身都抹上清淡的香膏,给他喝了可以长时间内坚硬勃起的药,又将他四肢分开按在床上,硬生生的帮着烂醉如泥的女人幸了他一次。
被羞辱和咒恨的情绪反而令鹤言知道,他此生是再不能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