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克川淡淡：“无外乎冲冠为红颜。”

梁光孜挤一丝笑，角一抹泪蜿蜒下来。

“你这么想知，不如自己去尝尝。“

“听说检察室请你喝了一个月的茶，滋味如何呀？“

“说是一个年轻人，姓梁，要见您。”

厉克川几乎是惊醒的，窗外夕已经落下去了，天边还有几丝曙。

“是我对不住你。”厉克川黯然。

厉克川无语之际，门外警卫已经“报告“来了，敬了个礼，说门卫有人找。

厉克川接起了电话，那孔靖珊说有个临时会议走不掉，让他去接下家淼。

“是你找我？“

“……”

“什么人？”

“克川，其实……我……“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

不知多久后，她看着远的芦苇，黄昏之下，并不太真切：“我们还有可能吗？”

绣着冬梅的旗袍，洇着鲜血，着的短刃，刃柄嵌着宝石，柄尾赫然是一个“宋”字。

厉克川盯着她没说话。

这一个月，他停职检查，成了检察室里的常客，前几日才复职，昏天黑地地写着述职报告。早上门时，孔靖珊说下午要去幼儿园接家淼去老宅，让他忙完就在军区吃了，他理了理桌上的文件，门就被撞开了。

“孜孜……”厉克川声音发抖。

她没说话，厉克川也就陪她沉默地站着。

她神戚戚，话间哀恸非常，厉克川不忍再看，转过去，看着天边一抹残霞，良久，却听后方大喊声“克川”，再回过，一把短刃竟已直直在了她的心窝！

厉克川上了车，两人一路无话，最后在一个公园停下了，远远地，能瞧见湖边的亭里站了个人。

梁正桢应了声，颇为识趣地在湖边的廊里数叶。

厉克川却答非所问：“你来北京，是遇上什么事了吗？你和我说，我让人去给你办。“

“啥？”老丁瞪起了睛，“这家伙不厚啊！孔靖珊都你老婆了！他丫还敢想着？”

她却笑笑，绣着梅的旗袍很衬气：“我和崇礼……要结婚了。“

厉克川走办公楼，果然远远看见一个年轻人站在门卫。等他走了，才发现这个年轻人不过二十的样。

年轻人笑了：“我姓梁，想必厉首长对这个姓应该不陌生吧。自然不是我要见您，我本家有位亲戚，是厉首长的故人，不知是否能够一见呢？”

老丁一坐在对面的椅上：“看你这副清汤寡的样，真不知孔靖珊是怎么和你过下去的。我这还在内蒙都听说你的事了，检察室停你的职，可军中却没人上来，颜崇礼是脑里浆糊了？你是啥事了，让他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要搞你？”

“你还记得吗？以前，在后山坡上，你说我们是一心人，愿白首不离。”她喃着，“你是这么说的……你说的话，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年轻人领着他过去，走过木桥，等两人站定，梁光孜先看向年轻人：“正桢。”

他说声知了就掐了电话，电话声并不是很隐蔽，孔靖珊的话无一遗漏地飘到了梁光孜的耳朵里，那样自然到了柴米油盐的平淡却显得亲密无间的话，原来夫妻便是这样吗？

她敛了敛神，问他：“吃晚饭了吗？”

一个南下，他们谁也没有料到，再见早已是是人非。

“光孜！”他冲过去抱住了她。

梁光孜这才看向了厉克川，除了几年前香山饭店那一面，他们已经有四五年没见了，回想起下乡那段时间，仿佛已经是上辈的事情了。

梁正桢也惊慌失措地跑过来，一下跪在地上，“姑姑！”

有些事说总是太多无奈，无可奈何，无能为力，光是听着就让人绝望。从屈服于家族和孔家联姻伊始，曾经那样动中的安心和希冀，早已被他束之阁。

“你……就是…用它……帮我绞的…发。”梁光孜慢慢地说着，神已经涣散了，“在…后山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