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程园园窝在房里的布艺小沙发里玩手机。台上的门敞开着，晚风来，带来丝丝凉。

吃过早饭，程胜华送了园园母去医院，因为程胜华的药材生意忙，所以没在医院久留。

这时园园突然看到的微微向上抬了抬，嘴里糊糊地念：“瓶……我……对不起…

这时楼下传来一声猫叫，程白家养猫了？园园好奇地跑到台上张望，试探地说：“鱼，鱼……”

到程白松了手。

程白转，看到了拿着包愣在楼梯边的淑芬。他顿了一秒，便若无其事地对淑芬说：“她没事了。我去叫我爸回来。”

第二章、瓶与梦

园园心说，看吧，看吧，我就知，之前的那些“帮忙”都是虚情假意装模作样来的吧？“贴”一词真的不适合程白。程白这人，在外面人看来，他客气有礼，但在园园看来，则完全是十足的冷酷无情之人，说话还毒得要死。看着那转回房的背影，园园心里极其复杂地想：那你见不到我的那些日里，你不得天天睡不好？

病房里，独自被留下的园园望着，老人正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不再无理挥拳、肆意辱骂。

“好了。”

淑芬一听，了说：“好。”

程园园家可以说是很不幸的。园园的爷爷过世早，老太太一手把园园的爸爸拉扯大，送他去当兵，看着他娶媳妇，看着他也当了爸爸，又看着他变成了一冰冷的尸，静静地躺在河塘边。老人家一直不怎么喜园园的妈妈，沉默是她对她最惯常的态度。园园的爸爸过世后，她就不时地开始咒骂甚至打园园妈，但过后又开始沉默，并且似乎丝毫不记得自己之前了什么。

唉，这年果然不能跟人分享自己的不愉快啊，因为那只会让别人愉快，自己更不愉快而已。

园园睁开，就看到他把筷放回了自己的碗边……是他的筷？亏他还是医学硕士，材生呢，卫生懂不懂？园园心里一阵别扭，立即起跑去了玄关的卫生间。

隔天，园园很早就起来了，因为上午胜华叔叔要送她跟妈妈去医院。走房间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往隔看了一，程白的房门闭，如果他的习惯没变，应该是早锻炼去了。

之前园园在微信朋友圈里发了条自己被鱼刺折磨了的消息，结果短短十分钟里就获得了一大片的“赞”。

园园不知自己对是一什么样的情。是亲人，可是不亲。想恨她，可是看着躺在病床上瘦小苍老的老人，却如何也恨不起来。

园园每次回想起自己的家状况，都有些伤。她妈妈就是因为不想让她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为了不耽误她的未来，当年胜华叔叔告诉她妈妈可以帮忙让她到市里读书时，她妈妈即便再不愿麻烦别人，也同意了。

程胜华走的时候，淑芬送他去。

园园回想起给她挑刺的程白，又是一阵回九转：“以后再也不碰鱼了。”

结果，那不知躲在哪一草丛里的猫又“喵呜”了一声。这下园园乐了，饶有趣味地还想开说“鱼”时，角瞟到旁边的台上有熟的人影立在那里，当即就傻了，一急之下还差咬到了：“你，你还没睡啊？”

程白清清淡淡回了一句：“月撩人，岁月静好，你还没丢人现，我怎舍得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