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门，林楠笙刚想敲门便从里面打开了，左秋明应该是刚洗过澡，但显然他早就听到林楠笙上楼的声音等在这里。“比我预想的回来早，我以为王世安会拉着你借机剖白一番，难得拖你下的机会。”左秋明说着，拿起桌上的一杯还冒着气的递给林楠笙，看来是卡着好了端上来的。

王世安和林楠笙一起回到南京述职，他已经随备好了厚礼，等述完职他就可以打发走林楠笙去逐一拜访。军统总的大楼还是日军占领那会修建的指挥，王世安从车里下来，下意识地看了林楠笙一，不知是在观察他是否有异样，还是自己心虚。林楠笙没来过南京地军统总，他最熟悉地是重庆军统大楼，也是在那里，他第一次见到笠。

笠的办公室有一侧玻璃是可以直接看到看到楼下中的，当年日本人这样建造也是为了作战指挥时方便最指挥官第一时间获取全局状态。人凤站在那扇单面玻璃前向下正好能看到林楠笙和王世安，他看着只不过才离开了几个月，却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见面的他的林上校，一路如众星捧月般的来，但又跟谁都不过分亲密，林楠笙人缘好，却不会给人党同伐异的觉。

“哎，小林啊，就算着你这两天会到，咱俩这顿饭大哥我可是先预定下了啊，你不准说没空，等你忙完了派人来跟我说一声，带你去吃地地南京菜。”

“楠笙，无论如何，只要是你下定决心的，我都支持你。我可以不闻，不问。”左秋明其实有很多话想要说，但最终正剩下这一句。

“唐大哥我可就等着你这句话了，我还从来没吃过南京菜呢，完事后我去找你。”

“他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好时机，不过我可不想把大好的睡觉时间浪费在他上，他想听什么都说给他听，无非是希望我给他搭上老板的桥。”禁忌的词语一旦说来，剩下的话似乎也没那么难以了，“在笠里，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年底又是各个外派人员回京述职的时节，也是一年中为数不多的能一次见到多位以往难以见到的官将领的时候，换句话说，这是千载难逢的攀关系靠大树升官发财的好时机。王世安了这么多该被刨祖坟的勾当还能顺风顺的活到今天，一个重要的因素要归功于他的自知之明，也可以说是某程度上的不思取。王世安也攀附权贵，他每年都有一笔不菲的开支是打各个关节的人脉，但是他不得寸尺，而且他目标明确清晰，我就要钱，权力只是他得到钱财的一个途径，如果有其他更方便的途径可以敛财，他也可以不那么在意权力。目的单纯的人往往很好打，因为对方不会过于防范他，这也是王世安人脉远好于陈默群的原因。

林楠笙脱外衣的动作一顿，随即又继续合着梁家的动作脱掉军装外，“我知了，你去休息吧。”穿过门廊抬看了看二楼那一扇房门，林楠笙知左秋明在等他，他的挚友哪怕一时想不开，却不是个逃避的人。在特训班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格让当时还不太自信的林楠笙心生向往。

“你这次去看他，怎么没多待几天，围剿汉那些事你

“林上校！您回来述职了！”

林楠笙从没喝过，乡下的穷苦孩能活命都是奢侈又哪里有钱喝这些资本家少爷才能喝的。那还是特训班的时候左秋明觉着林楠笙太瘦了，严重营养不良，就自己钱每天给林楠笙买一瓶纯，就这么一直持到林楠笙被陈默群带走，好不容易养的白白的人迅速瘦了回去。

到家后梁家来迎接，“先生，顾先生说年纪大了不能熬夜已经睡下，左先生也回房间了，但我看着灯还亮着。”

谁。

王世安心中既有后怕又有算计，此前一直听人说林楠笙这两年在重庆总端得是如鱼得，但是没亲见过的事王世安永远留一个心，如今亲见到林楠笙在南京总的状态，一方面为自己此前被陈默群几句话影响判断，直接联系防介调查共党内一案到后怕，另一方面又心思活络的盘算好了如何借用林楠笙的关系更加方便自己敛财。

一军统大楼，此起彼伏地打招呼声音淹没了林楠笙和王世安两人，当然和王世安没多大关系，他就在旁边看着林楠笙跟衣锦还乡地大英雄一样一路走一路打招呼，直到碰上审讯地唐光海，才停下来聊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