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中一开始被带偏了的那几个也反过来低声非议起来，有人甚至嘴一撇：这老先生不厚，该不会祖上是北国人吧？

秦悠悠正准备躲开，一把短剑蓦地横刺过来，在她面前稳稳拦住了拐杖下落的势，再往回用力一挑，那老人就握不住了，当啷一声将拐杖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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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里的两个卢家丫鬟赶追了来：夫人！

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为儒生，不明事理，倚老卖老，辩不过就想动手伤人，还当真是枉为读书人。

解，鲜卑吞下这十五城后，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逐渐聚集的人群中，响起了一个微弱的声音：我仿佛听我从前经商的老家舅爷说过北国大军屠尽了这十五城，烧杀抢掠，妇人孩童皆为所害。

面前的男人已经解了银甲，穿着一寻常的蓝衣劲装，肩上系着一件黑的长斗篷，随风微微飞扬。

那老人气得连顿了几下手里的拐杖，颤抖着手指指着秦悠悠：一介无知妇人，妖言惑众，妄议军情，老夫、老夫

秦悠悠在他声的瞬间就转向了后面，待他这整句话落地，已经忍不住抬手惊喜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男人收了剑，不再理会那老先生和周围因他的突然现而纷杂议论的人群，直接拉住秦悠悠的手走茶馆，将她抱上了歇在门的儿后背，自己也跟着跃了上去，坐在她后。

丫鬟们还来不及应声，就见着那形大的男人一甩缰绳，带着少女飞快地离开，两人一的背影渐行渐远。

秦悠悠转一笑：我没事，你们先回府里去吧。

众人沉浸在她的话语所带来的画面里，已有些忍不住打起了寒噤，不禁想象起，若是同样的遭遇落在大秦，自己如今会是怎样一副凄惨情形。

她撩开帷帽的轻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瞧。

秦悠悠寻到声音来源，欣地朝他：不错，此事史书可查，北人生残暴，城之后残杀青老壮年，抢人钱财，人妻女，至今还有当年残余的原住民，在集市上被任意买卖，被北人称作夜兰。

先生明明也在这甫城中享受着安宁日，却偏偏同北国的百姓共情，不知意何为？秦悠悠轻飘飘地扔下了最后一句，实在是有些枉读书人了。

贺将军在前线拼尽全力御敌，不眠不休，更将自己的生死命置之度外，却不想，在您中却换来一个生残暴的名声。她的语气哀婉而遗憾，若不是他带着秦军将整个北疆围得如铁桶一般牢固，诸位又岂能在这甫城四平八稳地如常生活，闲坐饮茶？

众人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纷纷小声称是。

他回来了！

她重新看向那老人：老先生，人命的确并非草芥，可谁又能阻止敌军视咱们大秦民的命如草芥呢？人家也确实有家眷孩童，但并不妨碍人家同样想抢夺咱们的钱财资，去让自己的妻儿过得更好！对敌人心怀慈悲，便是对自己残忍。

他神情激愤，竟突然举起了手中拐杖，颤巍巍地朝她上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