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今日下朝后，梁相问他，你对缓缓是什么想法？

元璟哥哥了，爹爹娘亲反复与她说，君臣有别。

是夜，缓缓陪李太后用了晚膳，正趴在小桌上，看李太后练习写字。

元璟来时，还没来得及开，就见他母后将指放在边，示意他别说话。

想到这，她收回手，，“缓缓知了。”

元璟有些错愕，她不该是这样的，应该是见到他就乖乖扑过来，拉着他，看着他舍不得挪。

到了御园，他们自觉站远，夏夜里的御园，有低伏的虫鸣，还弥漫着淡淡的香。

李太后哎哟两声，拍了拍她的手。

母后说她现在话少了，这般看来，确是如此，是从何时开始的？他想了想，好像是自打他从广德回来后，就开始越来越安静了。

“是。”

梁清缓抬冲他笑，想要挽上他的胳膊，想扑他的怀里，可忽然又念起，前的人再不是从前的

什么想法？他下午回到寝，想了许久，这么多年过来了，她不兴，自己会不由自主想哄一哄

正睡朦胧间，外太监声，“皇上驾到。”

她声音低下去，有几分失落。

梁清缓一听，赶忙睁，双手撑在他前，声音糯，“元璟哥哥――不，娘亲说我现在得叫你陛下了。”

她仍旧闭着睛，心渐渐有些酸涩，从先帝驾崩到他登基，她都没有机会见他，那段日他难过，她晓得的，但是却无法陪在他边。

几个小太监在前边打着灯笼，往偏殿方向走了几步，便听元璟，“去御园。”

缓缓过去挽着李太后的手臂，“娘娘，元璟哥哥忙，缓缓不急的，陪您聊天。”

她低着，也不看他。

他是皇上了。

元璟放她到一旁坐着，她坐姿乖巧，两只膝盖并到一块，穿着绣鞋的两只小脚贴着石，往下便是映着月光的粼粼面，他眨了眨，就着这暗淡的月，似乎看到了她鞋面上的纹路，指尖动了动，最终覆在了她的手面上，“从前如何叫，现在也不必改了。”

元璟在湖边一块大石上坐下，灯灯火微弱，他眯着，用手在缓缓腰间拍了拍，“缓缓，再装睡就把你放这了。”

两人走到外殿，元璟这才，“母后，事情理差不多了，儿是来看看您，过去的都过去了，您放宽心。”

她立刻清醒过来，却保持那个姿势不动。

元璟转扶她内殿，“母后，不早了，您休息吧，”缓缓仍旧趴着睡，他看了看，过去将小姑娘抱在怀里，微微侧眸，“我送她去偏殿。”

“既然如此，那便行，”李太后想了想，又，“缓缓这段日估计也是念你念的，她心思虽然没说，但都写在脸上，不过这孩现在不同从前了，话少了些。”

他这才发现，小姑娘正枕着手臂睡着了。

“延期吧，父皇尸骨未寒，自然不能的，”他眉微蹙，“今日我同丞相大人还有礼大臣商议了此事，日定在了一年后。”

李太后叹气，“哀家懂，只是，下你同缓缓的婚事怕是要――”

之前没见面，倒是没有这觉，如今见了面，反而越发因此而有所约束了。

哀家就让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