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说的，孟娴其实并没放在心上，倒是兴自己还会弹钢琴这件事的，就好像她终于找回了一些以前的自己。

全程，孟娴一句嘴的机会都没有，就是有，她也不知该说什么。

把以前学过的都补回来。

这话轻飘飘的，带一丝似有若无的戏谑微嘲。

似乎是个女人，稍稍侧站着。

白英回瞪了程锴一声，你问她嘛。来之前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她了车祸，什么都不记得了。

结束以后，冷不丁地，白英提起程锴:

孟娴则一动不动地坐着，好像在看哪里，又好像在神。

他看的很专注，那个表情是孟娴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迷恋，神黏稠又沉重。

秋姨没和你说过吗？白英声音微微，像是想起以前，她那双月亮一样的睛弯了弯:何止会弹钢琴，你还会好几际舞呢，还会说一法语，能和法国人简单的那。

可走近了，她忽然发现那不是画框是一幅带框的照片，有半人。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孟娴忽然抬看了过去，远远地，透过二楼的栏杆，她看着空无一的墙面，墙上以前挂了东西吗？她问。

可第二天，白英带人把钢琴送来，摆在她面前时，她只摸了摸琴键，心里就涌起熟悉。本能地，她好像知该怎么弹，是一下意识的认知，她甚至看得懂琴谱。

她还想走近一些，看看照片上的女人到底是谁；可眨功夫，那幅照片和站立着的白霍忽然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空无一的墙面。

孟娴微怔一下:我以前会弹钢琴吗？

她指尖跃着，先是试探弹了几个音，很快便能连在一起，慢慢地，曲调连贯悠扬起来她居然真的会弹钢琴。

话音刚落，程锴笑了一声:孟小的钢琴是跟谁学的，白霍吗？

不一会儿，两人合力搬来一个包裹严实的薄箱，像是装着板相框之类的东西，箱上还印着密密麻麻的英文。

程锴向后仰靠，放在孟娴上的目光也收回去，语气凉凉:问问而已，护那么什么，人家嫁的是你哥，又不是你。

看起来白英比孟娴还兴，穿红裙的大小趴在钢琴盖上，听孟娴弹完了大半首琴曲。

对了，程锴还拜托了我一件事，白英说着，转冲她带来的人使了个神。那人领会，转去了。

对啊。白英随回答，然后就站起来，专心致志地指挥那两个人去挂画了。

是为了那副白英带过来的画吗？她下意识地想。

这晚她了个怪梦，就在之前她问过秋姨是否挂过装饰的走廊上，她看到白霍侧对着她站在那儿，微微抬看着墙上挂的画框。

我看，就挂在二楼走廊的墙上吧，那儿也太空了，以前挂着东西多好看，也不知我哥怎么想的

这是程锴在国外的一个小型拍卖会上得的画，画的是玫瑰。听说你喜玫瑰，就托我送给你，就当是迟到了的结婚礼。

这倒让她有些没想到，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能拼到名牌大学已经实属不易，钢琴是有钱人家的孩才学的东西，又不好速成，她是怎么办到的？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昨天程锴怪气的，你别放在心上。他就那样，从小嘴就毒，白英撇撇嘴:他妈是他爸第三任老婆，程老太爷把这个小孙当成珠似的捧着，才养成现在这个跋扈样。我俩从小一起长大，都不知吵过多少次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