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则帝立刻改：“果然是自得僧的偈语，佛法。”

天知，不负如来不负卿前面的话是世间安得双全法，这是个问句。

“皇室曾有大长公主，得仙人指，接山中问飞升，她的未婚夫慕她多年，苦等而不得。顾会元不若便以这个为题，说说你的想法吧。”

乡试（省考）第一称解元，士（国考）第一是会元，殿试第一便是状元，三个都中，就是连中三元的由来。

之前正则帝私下传召顾远归时，由于士考试还没放榜，他便只有一个解元的名，和唐解元唐伯虎一样，会被人尊称为一声顾解元。而后面的会元，其实很少会有人叫，因为很快就要殿试，再得第一就是状元，比会元可风多了，没得状元的会元……那就更尴尬了，肯定不会想让别人叫。

皇上英明！只要不用当场作诗，让我说什么都行！

“朕常听人说忠孝难两全，也不知顾会元是如何想的？”

顾远归瞬间觉自己上多了好多箭，仇恨值拉的满满的。但是皇帝和你近乎，你还不能拆台，不给面的直说，皇上啊，咱俩不熟，所以顾远归只能着再一次参拜正则帝，恭恭敬敬的说，是啊，皇上，咱俩老熟了，之前您请我吃的御膳老好吃了，以及，被您这么照顾，我好惶恐啊。

被柜兼职被秀恩的觉，那酸简直无法形容。

这一次，大家都一副恍然的表情，卧槽，没想到啊，顾行竟然和承泽亲王世有情！

这个大长公主就是传说中的闻薇生吧？不要以为你给人名打了赛克，又愣是给你祖宗生搬了个未婚夫，我就不知了啊喂！

正则帝看顾远归这么乖，心情更好了，睛都眯成了一条线，顺便还看了看戚述，一副对自己儿挑人的光很满意的态度。

“……所以这些就不考了。”

皇上，咱不能因为你是皇上就这么公然骗人吧？之前吃饭的时候，除了纳兰德以外，咱们没讨论别的吧？怎么就什么都讨论过了？

金榜题名，打游街。顾远归大概是历代状元郎里，得的最快最莫名其妙的一个，“不负如来不负卿”这一句话也很快就传遍了大雍，成为了情语的行标杆，不少人私下对人表达心意时都带上这么一句。

“自转世活佛仓央嘉措的禅诗。”大雍的宗教很多，佛教，藏传佛教，教，都是十分兴盛，转世活佛的说法这里也有，并且有很多活佛的禅诗都未必能传下来。所以顾远归这么说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正则帝表示，重量级的压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嘛，语气特别轻快的开场：“顾解元啊，又见面啦～不对，现在是顾会元了。”

正则帝这么说顾远归，打趣成分更多，显得两人好像有多熟多亲近似的。

在顾远归腹稿还没打好的时候，正则帝终于一个大气，把他后面的自说自话补充了完整，“算啦，这听起来有在刻意为难人，当着朕的面，也不可能有别的答案。不如换一个不那么为难人的吧。朕还曾听说……”

是因为……是最后一个被问的。

顾远归聚会神，心想着，来了，终于来了，组织上考验你的政治立场和思想觉悟的重戏终于来了，不得不说，正则帝这货考的这个问题有那啥啊。忠孝难两全，大家都知在皇上面前要说忠，可如何说的不假大空，又不至于别人为难说是不孝，这就是个问题了。

皇上你整天没事儿就听别人说话玩了吧？

“之前朕已经和顾会元讨论过诗词歌赋、策问经义、明法明算了，甚至连礼乐艺都稍有涉猎……”

简而言之，不顾远归怎么说，我儿看中的人都是哒。

“好句。”

……说到底，正则帝这个不靠谱的，问的还是情。折腾了这么一圈，不过是在为他儿铺路。

“不负如来不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