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所库门打开米面全！副品店总是供不应求！”

“所以同志们来了，咱岛仔绝不会拉，社员们自己提了一个号叫两个只要！”

“结果后来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资源衰退、溃不成汛——真他娘难受！”

波叔又给他讲起了当年渔汛大会战的往事。

王忆大惊：“跟有关？那时候社会风气那么正气，怎么咱这里……”

“五金店和供销社都被清空！加油站——那时候还不叫加油站，叫工业油服务社，工业油服务社库存见底！”

波叔低下说：“是，但那时候不懂这个理，以为大海是取之不尽的。”

王忆摇。

“说句你们小年轻现在理解不了的话，当时你不哪里人，只要看见咱岛仔喊一声‘同志’，那你就是咱的亲人——当时人朴实，大家都跟着领袖卯足了劲往前走，心往一块去，劲往一块使，所有工作就是为了建设一个大的社会主义新中国！”

“那时候人是真的多，船也真的多，我记得7、73年，对，73年的时候来咱们福海渔场作业的有八万多人，船是五千八百艘，到了83年来作业的渔民得有二十五万人，船是一万艘！”

“咱们岛仔情，都是为国家、为集奋战嘛，于是家家接纳来自五湖四海参加大会战的战友，没有这么多床，大家就打地铺、吃大锅饭。”

王忆又递给他一烟。

说到这里他激动起来，使劲挥舞拳郑重的说：“只要家里有能躺下的地方就不叫同志睡街！只要锅里有一吃的就不叫同志饿肚！”

王忆下意识说：“这可是过度捕捞啊。”

“可福海一下来这么多人、开这么多指挥，哪有房？那怎么办？”

王忆不知他有没有血压，赶递给他矿泉让他缓缓情绪。

说到这里他开始叹气，脸上愁容。

他看老汉手的香烟只剩下个烟，便又一递上去。

“那时候我们公社要喊号，喊的是淡季变旺季！什么大鱼小鱼、鱼爹娘、鱼祖宗、鱼鱼孙一网打尽！”

“现在咱们这里好些野生的东西都绝迹了，大黄鱼、小黄鱼、带鱼和乌贼，这是咱们引以为豪的四大家鱼。”

“其实吃睡好说，主要是指挥没地方铺设，客厅、厢房、卧室都得利用，有的甚至放在老百姓的厨房里，这样到了烧饭时候，这指挥就得解散！”

波叔说：“是对讲机、探鱼机和收音机。”

王忆哈哈笑。

波叔推开了，说：“我不渴，你听我说，这还不是最闹的地方，你知哪里最闹吗？”

他越说越激动，躯都颤栗起来。

王忆陪着他一起叹气。

“什么叫家鱼？家家都能捞都能有的鱼，结果如今除了带鱼能见着，野生的大小黄鱼和乌贼全没喽。”

波叔笑：“提醒你一下，跟机有关！”

“所有单位都要加班加！”

“我孙今年十五岁，你要是把大黄鱼崽和小黄鱼放一起，只要个没差距，他甚至分不清。”

波叔脸上缅怀之：“太闹了，你是一辈看不见那场景了。”

“这在七几年八几年的时候，哪能想象啊！”

老汉这次没有直接，他先看了看烟卷上的牌，发现是华便放到耳朵上夹了起来。

随着太越来越，海雾越来越淡，最终开船的波叔儿大喊了一声‘天涯岛’，王忆被喊的躯一震，急忙抬看去。

“医院大夫要去码蹲，民兵连日夜不休保护渔获防止反动派来搞破坏，到挂着标语——一切为了赢得渔汛大会战的胜利！”

百个大大小小的渔汛指挥，至少十几万人会赶来，这叫渔汛大会战！”

不过这个答案也是情理之中，毕竟十几万的渔家汉汇聚于一。

这个他真不知。

结果波叔给他一掌大笑：“想什么呢？是码边的电机店！那全是修三机的，你知三机是什么吗？”

只有提起这个话题，他才会意气风发。

此时已经远离海岸，海不再是浑浊的灰黄，而是清澈的碧蓝。

王忆说：“那时候一定很闹。”

波叔顺手夹到了另一边耳朵上，掏一包利群叼了一：

王忆尴尬的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