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一愣问：“你收了？”

“直到现在，是打还是不打，我也不能给大军一个准话，军心浮动，在所难免。”

“第三件事，就是他们选了几个女，希望送陛下中，他们几个耆老说，连朝鲜都能送婢女，他们鞑靼难在陛下心里，甚至不如朝鲜吗？”

“我这也是想尽了办法，可是有压不住了。”石亨有些无奈的说：“营的时候，说是到燕山剿匪，可是这燕山哪还有匪啊。”

石亨简明扼要的说明了一下情况。

什么是德劣势，这就是德劣势。

在百姓中，大明的皇帝一视同仁，大明用钱法，鞑靼也用大明钱法，可是这些个鞑靼王，朘剥过甚，百姓无以为生，听闻王师至此，便现了这一幕。

“有多少人？”于谦眉皱的问。

于谦沉了许久，才笑着说：“此事不难，你给我一千掌令官，过年前，我把这些人都给你安顿好。”

北古大营现了始料未及的情况，石亨理起来有棘手。

鞑靼人有四等人制度，照鞑靼人的看法，大明和鞑靼是争夺天命，大明得到了天命，但是朝鲜或者说倭国，他们有争天命的资格？

石亨这么，显然是有求于于谦。

于谦不信。

“他们的诉求主要的就是三件事，第一个就是希望仁慈的陛下，能够复设北平行都司，重建大宁卫。”

“诗书礼乐可以学，但是这长得不能差了，否则礼那关就过不去。”

“收了是收了，不收不行啊，要是不收，这几个鞑靼耆老心里有什么想法，再鼓噪他们的百姓，十三万人要是给我哗营了，我难把他们都杀了？”石亨两手一摊说。

“好看的很。”

“打是一定要打的。”于谦十分肯定的说：“陛下不是说过了吗？就是个踹一脚就塌了的破房，哪也得踹一脚不是？”

“你可真是会给我难题啊，十三万人。”于谦万万没想到，他刚到大营，就遇到了这么棘手的事儿。

“这个你放心。”石亨的面复杂的说：“一方土养一方人啊，前几天，那几个鞑靼耆老见我迟迟不答复，就给我送了几个海拉尔，就是草原上的明珠的意思。”

“军心思动。”

石亨坐直了，面凝重的说：“一共十二万七千余人，这里面还有三万多人还是没有十五岁，甚至没长过车的孩。”

“战场作战，我眉都不眨一下！可是这近十三万手无寸铁的百姓，让我痛下杀手，我…真的下不去手啊。”

石亨看于谦面不善，立刻说：“不过，我就想起了四勇团营都督杨

“第二件事，就是希望可以给他们划分牧区，每年因为争抢草丰茂之地，杀的血，希望大明可以为他们主。”

“至于他们的诉求嘛，前两条还好，最后一条，那就得问陛下和礼了。”

石亨当然料到了会有人主动投献，但是他万万没料到会有这么多。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石亨往前凑了凑说：“这些个日，好多鞑靼人听闻大军调动，跑到了长城外，乌泱泱的跪了一大片，还有不少鞑靼王，被他们的百姓给抓了，绑缚到了阵前。”

于谦主要担心草原女风日晒，不好看，给陛下送去，那不是给陛下添堵吗？

显然没有。

鞑靼和朝鲜孰重，是这三个诉求的心。

“我也没理过这样的事儿，这未战先降，我真的是有无计可施。”

这是开始，这十三万一旦理不好，大明王化鞑靼之路，那就遥遥无期了。

“找了半个月，除了傻狍，啥也没有。”

长得不好看，连官都不得。

“说说吧。”于谦和石亨两人来到了大营之内，左右无人之后，于谦喝了茶，才开说。

“大家心里都跟个明镜似的，知要打鞑靼人，可是这等了一日又一日，也没等到兵的时机。”

于谦有些奇怪的看着石亨，石亨能约束不住自己的军卒？

低三下四，大家都是大明的世侯，一个品秩，都是超品，石亨完全不必如此。

十余万大军扎营燕山至开平沿线，大军已经布置妥当，可是石亨却连个准话都没法给自己的将领和军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