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样说。”周蔷接，“可我仍旧激旧帝，宽宥我周家上下的命。我很自私，在律法和亲人面前，我选择护我娘和我哥哥，没能以死明志，是我太懦弱。”

小桃想到昨晚冒雨前来太池的小公主，气愤：“什么前朝恩情，您如今为妃，就算撒手不，他们能拿您怎么样？”

到后边半截歪在小桃上，才得以保持跪姿。

周蔷起初腰背直，她没用午膳，跪了两三个时辰渐渐力不从心，膝盖也疼得厉害。

泉安忙过来搀扶，一片嘈杂声中，周蔷喃喃，“哥哥？”

她还有周家一家老小，总不能拿家族和命相搏。

两边没一个劝动的，泉安无奈退下，在暗监看两人，有没有什么旨意需要传话。

周蔷迟疑。若轻易回去显得不够诚心，她约摸下时间，现在是上午午时，跪到傍晚用膳时分，萧度还不肯见她或改变召令，那她也没法了。

在曹营心在汉，一养不熟。

？”

周蔷摇摇，“我心中有数……”

“娘娘，陛下这回下定决心，您早些回去吧。”泉安劝说。

“不好了，我家娘娘发烧了。”小桃叫。

泉安见说服不动皇帝，作罢，退殿外通知周蔷。

小桃心疼地掉泪，“娘娘，陛下太狠心了，您在雨里跪这么久他都不。”

“娘娘。”小桃听得迷糊，搭上周蔷额，得她惊叫，“娘娘你发烧了，我说怎么胡言语……”

旧帝为包庇周家、杀监察史一事，她最初怀疑，质问过父亲，父亲死不认，且瞒着一众家人。她后来从旧帝中得知。

周蔷脸苍白，无血，叹气：“他有他的心事，我有我的难。”

“娘娘。”小桃焦急，“您不怕自个烧傻了！”

她微笑着下泪，“倘若死后能赎罪，让我下十八层地狱都行，我也不用有什么来生，我只希望我娘和我哥哥好好的……”

她知情后，偷偷对监察史家人过丰厚补偿，但丧亲之痛，终究无法弥补。

作为御前红人，得时刻揣帝心。皇帝看似想罚珍妃，两位若闹翻了，皇帝不，太极的人吃不了兜着走。

小桃急得抓耳挠腮，泉安从门里走来，“娘娘，周桢周大人了，为的正是旧帝一事，说有良策献予陛下。娘娘您快些回去，有信了小的着人知会您。”

“你倒会为她想！”萧度扯，沉片刻，狠下心，“不惯着她，省得她着新朝的妃，还妄想为旧朝的皇帝办事！”

周蔷疼，了嘴，望着愈沉的天，“是吗，等到用晚膳我们就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