玟小六惊奇的看着这一切。

玟小六顿觉不妙。

在颠簸的云舟上，他的手仍那么稳的停在他前。

先前那可能随时跌落的不安定，以及对于空的畏惧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与天空相，相辅相生的自得自在。

的辰荣，以他的修为走遍天下也足以自保。

“喂——”

他们不应该杀人放火，不应该肆意劫掠，不应该见不得任何一太平吗？他们不应该拼命压榨这些凡人的价值，然后把他们剥成可怖的摆件？

“邶！”

防风邶声问他，因为此时二人稍有些距离，不大声音，话就尽数被风声带走了。

他们不是应该要这些凡人诚惶诚恐的朝拜，又怎么会容忍他们几乎不在意他们的存在？

几乎每个人都在为他们自己的生活忙碌，仿佛那近在咫尺的十万群山，与群山中盘踞的教并不存在一样。

只要他在意的人，都能好好活着就好。

防风邶磁沉的声音在玟小六耳畔响起，带着两分炫耀的得意。

“喂——

在玟小六吓的翻白的时候，防风邶低低的笑，笑声从面后传，像幽泉亘古的绝唱一般悦耳长。

“等……”

防风邶似乎看了玟小六的疑惑，他随手拿过一旁摊位上的一个狗面遮在脸上，凑到玟小六面前，在他回时吓了他一。

另一个等字还不等说，防风邶的手已然在法之上，灵力动，整个法犹如活过来一般，一个旋转再度向上空蹿升。

防风邶轻笑，不再说话，由静谧的安然在凛冽的劲风中弥漫，裹挟着这一叶扁舟上的两人在天际翱游。

“嗯，确实不错”

“喊累了吗？”

玟小六眯起睛，受着与浩瀚青空相的悠然与自由。

玟小六只来得及扑过去搂住防风邶的腰，才堪堪没落个被甩脱去在舟里撞成地葫芦的下场。

玟小六抬起，看着前防风邶的手。

“那带你再玩好玩的”

防风邶察觉到他的目光，也回过看他，浅浅的笑。那笑意温和包容，似乎并不觉得他对着空气喊叫的行为有什么不妥，或是觉得他幼稚。

可他像是寻到了好玩的玩一样，一声一声的呼喊

玟小六翻过，趴在法上，看周围被法掠过后分割翻卷的云海，浩瀚又壮丽。他们坐在轻舟模样的法上，穿梭其中，犹如在自然的宏伟面前脱逃。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与思考，就握住了那只手。清凉的灵力覆盖他的，那一瞬他仿佛与整条云舟为一，在云巅自由翱翔的不再是法，而成了他自己。

在云海之中旋转，穿行，急转，犹如在翱翔天际的雄鹰一般自由放纵。

“别怕，你不会掉下去的，有我在。

玟小六看得兴起，对着一望无际的天空长声大喊

这很好。

他一直明白，除去生死之外，再没有什么大事了。所以只要好好活着就好。

防风邶脸上笑意渐，似乎掺杂了一丝丝将要使坏的窃笑。

玟小六的脸埋在防风邶的腰上，糊糊的喊对方的名字，想让对方停下，可是防风邶不但没停，这法反而飞的更起劲了。

“怎么样？”

玟小六喊的累了，又翻躺在法上，侧去看一旁坐着的防风邶。

喂——”

天空无际，不会予他回声，只会迅速吞没他的喊声，再赋予他极速前行的法带的长风的呼啸。

防风邶笑着拍玟小六的肩膀，柔声安他。

好像先前压抑自我的郁闷与不甘也随着此时的喊声，都叫天空吞没了。

放松一，握住我的手，试着受一下”

玟小六。

他实在不解，传闻中穷凶极恶血腥残忍的辰荣教，竟能容忍脚下的凡人城池这样的安居乐业。

防风邶带玟小六去了十万群山外的一座小城，那座城很小，小到几乎不能被称为一座城。它坐落在辰荣教的势力范围之内，玟小六本以为这座小城会无比的破败冷清，可真踏城中的时候，他才发觉这城中的人竟比中州南陵那些在正派辖下的大城里的居民们更快乐自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