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与白的血肉在眼前炸开，手中的刀刃不断斩碎斑驳的肉块。

刃双眼已经泛红，血肉糊在脸上的触感让人疯狂。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猛烈地跳动着，大片的血迹在脑海里斑驳成红与黑的海洋，死亡的潮水笼罩在他的头顶。

只是可惜，他已经求死不能。

疼痛早已变得麻木，从伤口涌出血液，失血带来的昏沉感令人沉醉，仿佛只要睡过去就能得到长眠。

“他失控了。”

有谁在说着什么，但他已无暇顾及，瞳孔剧烈收缩着，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杀，杀光他们，杀掉一切......

“阿刃，『听我说』，睡一觉吧。”

前面是谁？

仿佛谁在低语，刃捂着额头，昏沉感愈发强烈，身体失去控制，在刀刃即将刺向身前人时，手腕腾转，刀刃刺破了胸膛，血从胸口处不断溢出。

身体失了力气，脑海中的喃喃低语也消失不见，在倒地之前，他忽然听见了一个声音。

“【醒来】”

清冷的嗓音让他的破碎的胸腔重新跳动起来。

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闭上的双眼陡然睁开，身体擅自动了起来，右手颤抖着，将胸口的剑拔出，随后意识沉寂于一片黑暗。

待刃重新睁开双眼时，却发现自己在一个房间里面。

他的瞳孔骤然放大，周围的摆设古朴雅致，叫刃一眼就认出来了，是丹枫的房间。

不远处的架子上甚至还有他当初给丹枫打造的小玩意。

刃不语，他在做梦吗，时隔这么久了，他还能梦到这个地方。

曾几何时，在这个房间里，他和饮月饮酒作诗，甚至干过更亲密的事，但现在，熟悉的摆设却仿佛在讽刺着一切。

看啊，果然还是忘不了他，就连难得做一次梦都和那个人有关。

刃沉默片刻，最后还是走向里屋。

如果他猜的没错，丹枫这时候应该在午睡。

一眼就能看见精致的木床，上面的帘子被拉了起来，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床上躺着个人。

刃走了过去，丝毫没有掩盖自己的脚步声。

手指触碰到帘子的那一刻，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一张精致冷艳的脸从帘子缝隙中露出来。

“这么久了，忘记规矩了吗。”

“呵，我不过一个乡野莽夫，不小心冲撞了龙尊大人，想必大人不会在意。”

刃将人顺势一扯，拉进自己怀里，手指摩挲着怀里人精致的脸。

鼻间能闻到丹枫身上淡淡的莲香。这股味道，这么久了，还是能牵扯出他的欲望来。

握住丹枫的手，引导着对方触碰到下身的硬物。

纤长的手指抚过腿间的东西，虽然做着挑逗的动作，丹枫脸上却是露出一个讥笑。

“应星，你现在就像一条发情的狗。”

“呵，那龙尊大人岂不是成狗骑的东西了，莫不是成小母狗了。”

“你倒是变得伶牙俐齿了。”

昔日的工匠在饮月面前可说不出这种话。反倒是丹枫来了兴致说几句床上话时，工匠耳根便泛了红，捏着下巴吻了过来。

刃身上满是伤口，最重的当属他胸前的剑伤，血液正不断从伤口处冒出来，将周围的衣服都浸泡成黑红的颜色。

一道水流打在刃的胸口上，胸前的伤口便开始止血，最后只隐约看到一道新生的粉色疤痕。

如果能死也就不会看见饮月了。

刃低笑几声。

他凑上前索吻，嘴唇并没有如愿亲到对方水润的唇，反而是触碰到一个冰凉滑腻的东西。

是饮月的尾巴。

这一招很久之前饮月就对他用过，同样的招式，他不会再中招第二次。

刃抓住丹枫的尾巴，脸颊亲昵地蹭着青鳞上。

丹枫看见眼前人神色晦暗，垂眸贴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