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万简冷笑：“说你孤陋寡闻，还真是，你可能不知，现在南京地面，这镜五十两一面也是有价无市，王公贵胄和堂、致仕阁老之类的显要，家里夫人哪个不想要一面？这才五两银……简直赚翻了！”

计划完。

你上来就说掌柜要自立山，还拿穆掌柜对比，证据何在？

朱万简把银镜样品给朱嘉氏。

朱万简一脸得意。

朱嘉氏一听差儿把手上的银镜给摔了。

听朱万简这一说，刘家瞬间哑无言。

“娘，你说我这生意会亏本？”

“再者说了，这镜是苏东主造来的，本要供应江西等，被掌柜私下给扣住了，我已将他和他手下一名掌柜收买了，威胁他若是敢告知苏东主，就把他中饱私的事去……”

听起来一病都没有。

朱万简笑：“跟欧家那边自然谈好了，先给咱银都行，十两银一面，第一批他们购四十面，也就是四百两银。我让她先缴纳二百两订金，我们拿到银后才从掌柜那儿把镜采办回来，一手钱一手货，货到手后再给欧家……如此所赚二百两便轻松到手……”

朱浩连忙摆手：“免了吧，唐先生，这件事我想往后放一放，暂时不着急！”

……

刘家急：“老夫人三思，此事太过蹊跷，有好东西，掌柜为何不直接卖给欧家，而要通过我们转一手？”

朱万简怒：“闭嘴！不明就里还在这里大放厥词！你可知这批镜是怎么造来的？其实欧家的女人就是苏熙贵介绍到安陆来的。

朱嘉氏脸一变，原本躁动的心又立即变得沉稳。

刘家小声嘀咕：“南京的富，莫非都是傻不成？”

“……娘，你先别着急，看看这玩意儿。”

跟欧家生意，让他为家里赚了一百多两银，现在工坊更是加班加赶工，各琉璃皿已然供不应求。

同去见见，估计以你的名义招揽他会不从，但若是有我在场的话……”

“那苏熙贵暗地里采办我们的琉璃，拿来造镜……我发现其中有蹊跷，立即上门威胁，说如果不把银镜卖给我们，那以后休想从我这里拿走一片琉璃！”

朱嘉氏皱眉：“你先回答我先前的问题！”

听了朱嘉氏喝斥，朱万简才知自己被刘家告了，说他私自跟掌柜接洽买镜，本就没征询过老太太的意见，实属胆大妄为。

觉得好，是因为他们没有见过“正品”，连赝品镜都已到巧夺天工，虽然表面还是有些凹凸不平，把脸照得稍微有些失真，但已不失为镜中品。

刘家低下，没有回答这假设问题。

朱家庄园。

朱万简说到这儿，老太太实在听不下去了，抬手打断儿的话，厉声喝问：“你跟谁生意不要，我就问你，你是跟欧家的人谈好了，一手钱一手银镜？卖给欧家的价格几何？”

……

朱万简现在也气了。

朱嘉氏拿在手上，看到镜里纤毫毕现的自己，吓了一大，以老太太的见识，自然能觉察这是好东西。

朱万简讪笑：“老刘，你的见识以前我是佩服的，可现在觉得你真是一长都没有。你也不想想，孤儿寡妇来生意，一时赚了不少，可手下人谁会听她们母的？谁又不想往自己兜里揣钱？跟我们合作的穆掌柜不就是这情况吗？”

“这回你还真错了，我可是求证过的，欧家……就是为成国公府上采办货的官商，人家背景够吧？他们到安陆来，就是为求购此……这事也是穆掌柜亲告诉我的，绝对错不了。要说贵，我直接十两银一面卖给他们，一一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朱嘉氏又把手上的银镜仔细端详一番：“十两银一面，真有人要这东西？”

刘家急忙：“可这一面镜就要五两银，价格未免太了些。”

朱万简被老娘叫回来，同时过来的还有刘家以及家里邸店掌柜，看样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

朱万简：“娘，说句不好听的，这已算是便宜的，因为这批货都是掌柜照苏东主所授之法刚刚仿制来的，工方面……并不是很细，但现在有人卖，也有人买，这中间商的生意……有钱嘛不赚？”

“五两？”

唐寅主动请缨。

朱嘉氏蹙眉，脸上横皱立生，似在思索儿所言，这生意到底可不可行。

刘家：“老夫人，此事颇为蹊跷，说要卖给咱镜的掌柜，就是苏东主的人，之前三夫人府上现的那位。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