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她心想，要不是老爷夫人独早丧，何至于由小来接手这烂摊？

朱浩把琉璃工坊给朱家，看似留下工匠，技术方面也没有丝毫保留，但其实造来的皿都是普通的薄玻璃材质，工艺极不成熟，厚薄很难到统一，受也不均匀，可谓薄易碎。

……

毕竟这只是朱浩研究来的初代玻璃制品，专门用来坑人的，这也是为何朱家接手后琉璃工坊后生意不佳的原因。

穆仁清也知卖主求荣为人不耻，此等时候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几句，“其实成国公多次向东家表示，只要她愿意，便可下聘，让她国公府当第十九房小妾，绝对不会辱没她，但她却执迷不悟……”

婆却忧心忡忡。

朱万简起为穆仁清斟酒，笑着问：“不知下一笔银几时送到？还是老规矩，三成好奉上……需要多少都能给你造来。”

这话朱万简就不听了。

“不必！”

朱万简笑着摆摆手：“闲事莫问，有钱赚就好。”

但此时穆掌柜，也就是朱浩在渡见过的那个气势汹汹三十岁上下的男，并没有回南京，而是在发不久便悄悄折返，此时正在与生意上的合作对象，朱家代表朱万简在教坊司内饮酒。

“这是属于穆当家的五十两银，收好。”

朱万简心中极为不屑，脸上却堆满笑容，惺惺作态问：“穆当家中的她，莫非是……你们东家？”

知琉璃皿就算是卖十文钱一个，本地和外地客商都不会过问，那就直接收买女当家手下的掌柜，也就是这个叫穆仁清的家伙。

这次生意能成，他也是有方略的。

穆仁清地看了朱万简一，随后默默地了。

你一个卖东家的恶仆，居然好意思问我为什么要跟我合作？

穆仁清冷冷：“其实我这么全是为她好。”

穆仁清拒绝了朱万简“好意”，继续：“成国公年岁是大了些，但一介商贾之女，还想如何？如今成国公虽不在南京守备任上，却领着中军都督职司，更是世代戍守南京……朱二爷，我跟你说这些，乃是提醒你，别打我那东家的主意。”

“正是！”

朱万简脸上挂着笑容，见穆仁清把酒喝了，自觉地又为其斟上一杯：“原来是跟桃之事有关。不过成国公年岁可不小了，以甲之年觊觎一个可以当他孙女的女……哎呀，闲事莫提，良辰景，不叫几个姑娘来陪酒唱曲，实在冷清了些，来人……”

连我朱万简也没下作到你这地步，难你还想让我褒扬你几句不成？

朱万简指了指旁边摆着的木匣，一脸得意。

穆仁清继续：“这只是消耗欧家财货的一方式，等到她山穷尽，我自会跟她提成国公府以求自保，朱二爷只需就班生产，我也会告知她在南京售卖琉璃皿实现盈利，只是让她看不到钱财，到最后……”

穆仁清瞄了朱万简，似笑非笑问：“朱二爷，你可知我为何要跟你合作？”

现在在我手上，分明经营得很好，已经开始大幅盈利。

朱万简假模假样问。

琉璃皿再怎么不好，那也是朱家大代价搞到手的。

……

穆仁清没有清银，顺手把木匣放到自己旁的椅上。

别人或许不知晓，但她是看着自家小一天天长大的，她很清楚，豆蔻年华的小本不懂如何生意。

“不敢不敢，成国公看上的女人，我怎敢动那歪心思？就是单纯为赚钱罢了，却不知先前运去的那些琉璃瓶、罐，销路可好？”

莫非欧家真要走到山穷尽的地步，家门不保？

本来只是尝试一下，谁知双方一拍即合，而且对方很好说话，回扣方面收得并不多……

朱万简一怔。

“哼哼。”

朱万简抢白：“所有责任自然都得由她这个决定的东家来背，只能乖乖地成国公府小妾……”

脑海里顿时浮现那少女的容月貌，再想到成国公府的威势，不由甩了甩，抛去私心杂念。

穆仁清：“别以为我不知，你那瓶瓶罐罐，造价不过几文，一碰就碎，此等皿看起来晶莹剔透，不胜收，其实最忌讳长途跋涉运送……就算白送与我，我也不会要。”

欧家的女主人，以及其带来的人，都在等“穆掌柜”回南京完成讨债、抵押借债，以及销售第一批货。

打你家东家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