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就觉得很。

“剩余分老已全都调拨银库中，本打算以秋粮库的方式记录在册，回归到大账上，这样就算朝廷追查起来，也查无实据。

张佐跟唐寅并不是同时来的，张佐抵达时，唐寅也刚来不久，甚至还没听朱祐杬把此行召见的目的说完。

火药味一下了起来。

朱祐杬望向张佐，神中带着些许冷漠。

唐寅如同看好戏一般，自己并不是事情的参与者，就像个旁观的看客，但其实整件事他被朱浩当枪使，即便不是始作俑者，却也参与。

张佐神情张，双手颤抖，说明其心虚得很。

张佐一脸委屈：“王爷，老正是顾虑到，为朝廷造望远镜，朝廷事后可能会查，五百两造铜和装饰的用度，老能省则省，其实只用了一百二十八两六钱……

袁宗皋没想到张佐承认得这么快，不过他早就问过朱祐杬，得知朱祐杬对此事并不知情，便更有把握，继续问：“那敢问张奉正，这五百两银……用在何？”

这更定了袁宗皋的信心。

张佐显得很冤枉：“袁长史，您为何突然问这个？事情都过去了，朝廷拨银也存在问题，需要把细节一笔一笔都算清楚吗？”

张佐苦笑：“袁长史，咱家只是个看库房的，下面有没有蛀虫……咱家就算能监督，但也不能杜绝啊。这……这……之前您在的时候，这账册一直都在您手上，过去几年不也有一些亏空吗？”

袁宗皋：“亏空的事，需要慢慢查，不过王府造望远镜，老夫知此事关系到朝廷划拨款项，事后必定详查，容不得丝毫虎。这也是近年来王府为朝廷督造的最大一批军械，关系到西北战事演变，怎么重视都不过分。”

朱祐杬面前一本厚重而宽大的账册，唐寅即便没见过王府账本长什么样，也大概猜到这就是朱浩所说的王府大账。

朱祐杬：“本王对此事未加过问，本以为把望远镜造完后就可以息事宁人，但据袁长史从朝中故友那儿得到消息，工有人上奏说望远镜的造价明显不符成本，廷议中也多番提及，即便陛下回护，但事后也有查可能，还是一笔笔帐算清楚才好，以免坏了王府的名声。”

张佐想明白了，袁宗皋先把事说得很大，显得王府不能松懈，其实就是袁宗皋为自己无端查账找借罢了。

毕竟是内矛盾，没必要公开，一切都由属下自行解决。

朱祐杬侧过：“袁长史，你来说吧。”

唐寅心想，果然被这小言中，袁长史手也算稳准狠，只是估计没料到，这都是朱浩早就设计好的陷阱。

问题后，是个傻都能觉察来，这是要秋后算账。

唐寅好像局外人般，看着张佐和袁宗皋之间矛盾激化，随着朱浩隐幕后推动，一步步行。

“张奉正来了？”

“王爷，您找老……可是有事？”

来了来了。

张佐显得很谦卑，说话的吻也是在告诉朱祐杬，我是王府的婢，不但心向着王府和您，连也都归王府所有，我可不是朝廷派到王府来的文官。

唐寅又在想，果不其然，若是没有张佐提前查账的举动，或许袁长史还不想撕破脸，这都是朱浩推波助澜的结果。

张佐：“确有其事。”

“谁知……今日居然要提前跟王爷说明钱款去向……老可没有贪墨一文钱啊。”

这全程参与，却能置事外，看着王府两个重要人狗咬狗……

袁宗皋望着朱祐杬，大概意思是，需要朱祐杬来说句公话。

你们再怎么斗，得益的也是我。

“是，是。”

王府书房。

朱祐杬见过袁宗皋后，将张佐和唐寅叫了过来，这次说事他也只找了前三人。

袁宗皋脸上老狐狸一般的笑容：“张奉正，是这样的，老夫回到王府后，查阅了王府相关账目，发现有些问题，尤其涉及到过去半年的账……似有偏差。”

夜。

连朱祐杬都站在袁宗皋这边，看起来张佐似乎输定了。

袁宗皋又：“以老夫所知，望远镜是由锦衣卫百朱家遗孀，朱三夫人，也就是王府伴读朱浩的母亲督造，涉及朝廷拨银一万两，王府实际到账官锭纹银二千两，其中有一千五百两调拨过去作为制造镜片的费用，而有五百两……似是张奉正接手过去？”

嘿，你查账就查账，找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嘛？

先拿过去府库亏空的事行攻击。